弟夸洛身体里,日夜涌动着这样恶心的东西,想到寨子里那些饱受折磨的族人,熊熊怒火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还有就是沈家的酒!”纳兰霏的声音打断了他即将喷薄的怒火。
只见她拿起一小瓶从黑市高价购得的、沈氏酒坊的特制招牌“鰼人酒”,用一根纤细的鹅毛管,小心翼翼地吸取了一滴,轻轻滴落在载玻片的血滴边缘。
两滴液体缓缓交融。
夸蚩立刻再次凑近目镜。
显微镜下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
那些原本疯狂扭动、充满攻击性的虫子,在接触到“鰼人酒”稀释液的区域,动作明显变得迟滞、僵硬起来,如同被无形的粘胶束缚住。
扭动的频率大幅降低,有些甚至蜷缩成一团,不再动弹。
“看!它们不动了?”夸蚩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沈家的酒,竟然真的管用。
“不是不动,是‘活性’被暂时抑制了。”纳兰霏摇了摇头,“你看那些被酒液完全覆盖的区域边缘,虫子只是不动了,但并未真正死亡溶解。而且”
她指着那些远离酒液、仍在血泊深处疯狂扭动的虫子,“只要离开酒液的直接作用范围,它们依旧生猛。这酒,更像是一种麻痹剂,或者饲料?”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夸蚩,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夸蚩,你还不明白吗?醉魇爆发得如此诡异迅猛,沈家却能‘恰好’在第一时间拿出能‘延缓’病症的‘特效酒’?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鰼人酒能抑制虫豸活动,恰恰证明了它们之间必有联系!这虫子,这醉魇,很可能就是沈家一手炮制出来的毒计!用百姓的血肉,铺他们沈家的青云路!”
“轰——!”
纳兰霏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点燃炸药的引线。
“沈!皓!老!狗!”夸蚩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猛虎,胸腔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猛地直起身,巨大的力量带倒了旁边的木凳,“哐当”一声巨响。
他额角青筋暴起,肌肉虬结的手臂瞬间绷紧,转身就要往外冲,浑身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沈家大宅,将那些幕后黑手撕成碎片!
“站住!”纳兰霏厉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夸蚩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中燃烧着噬人的火焰:“拦我作甚?!我要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