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带着几个衙差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显然是被这里的巨大动静惊动了。
王捕头一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
狼狈的沈皓、嘴角带血的沈砚、衣衫微乱却强作镇定的玉娘,还有地上哼哼唧唧的春三娘,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但他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沈皓点头哈腰:
“哎哟,沈大公子!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是哪个不开眼的惹您生气了?”
他目光扫过沈砚,又飞快地移开,仿佛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只对着沈皓小声道,“公子爷,消消气!县尊大人特意交代了,最近咳,风声有点紧,老爷子也跟咱们打过招呼,让让咱们都低调点,万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您看这醉温泉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看着呢,真闹大了,对沈家的清誉对您都不好,是不是?”
王捕头的话,尤其是提到“老爷子”和“风声紧”,如同一盆冷水,让暴怒中的沈皓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恶狠狠地瞪了沈砚一眼,又充满不甘和淫邪地剜了玉娘一眼,胸膛剧烈起伏着。
“哼!”沈皓重重地哼了一声,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指着沈砚骂道,“贱种!今天算你走运!给老子等着!”
随之又对着玉娘啐了一口,“臭婊子,装什么清高!迟早让你在本公子身下求饶!”
说罢,在王捕头等人的簇拥下,骂骂咧咧、一步三晃地离开了雅阁。
喧嚣散去,雅阁内一片狼藉,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淡淡的血腥味。
沈砚默默地转过身,看向玉娘,眼神里带着未散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玉娘,你没事吧?”
玉娘看着他嘴角那抹刺眼的鲜红,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酸涩与痛楚瞬间涌上。
但下一秒,更深的冰冷和决绝便覆盖了所有柔软的情绪。
她迅速移开目光,不再看沈砚,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疏离,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漠:“我没事。多谢二公子解围。夜深了,二公子请回吧。”
她甚至没有递上一方手帕,没有询问他的伤势,仿佛刚才那挺身而出的身影和嘴角的鲜血,都与她无关。
沈砚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而自嘲的弧度。
他深深地看了玉娘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