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着黄闵少将的保护,也不会因此而承担任何处罚。
“我这么问可能不礼貌——就我个人的观点,曹中士昏迷期间可能还在自己的幻想中和他想象出来的朝鲜人继续战斗。”麦克尼尔似乎发现前方灰白色的原野上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不能确认这些活动的目标是否是朝军的战斗人员,“你昏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像我,每一次犯病时,就会感觉自己被人压缩成一个球然后从大炮里发射出去。”
“找回了一些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感受。”米拉望着一本正经的麦克尼尔,后者也用同样的目光凝视着她,“你不止一次地向我们抱怨过自己使用义体时产生的滞后感,其实我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过同样的感受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相信自己回忆起了最初使用义体时的不愉快经历。”
“肯定不会愉快,基利安女士。”麦克尼尔吹了个口哨,“尽管世上总会有人鼓吹使用义体比依赖脆弱的血肉之躯更为妥当,但是舍弃自己原本的身体而将意识转移到一具机器之中终究是十分困难的。看样子,您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进行了完全义体化。”
“我看到自己躺在医院里,比现在的我更渺小”米拉仿佛陷入了深思,“床头有很多千纸鹤。”
麦克尼尔不禁咂舌。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回忆出更多和他的过去有关的片段。米拉也许是幸运的,这些回忆能够帮助她更快地找回自己、找回真实的人生。麦克尼尔的人生本来就是虚构的,他只不过是取代了一个名为麦克尼尔且拥有对应相貌的人的孤魂野鬼。然而,麦克尼尔依旧会选择发掘藏在这具躯体背后的谜团,他相信每一个普通而卑微的生命都有着应当被铭记的瞬间。
“那,病房里有没有其他病人呢?”麦克尼尔随口问道,“或者我们来讨论一些比较具体的细节——那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米拉摇了摇头,灰心丧气地趴在土堆上,“我想知道更多,但我能看到的画面也许被什么东西限制了在我最终恢复清醒之前,我没有办法把我的视角转移到病房之外。”
“连病房里其他人的样貌也看不清?”麦克尼尔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哪怕你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长相,我们也许就有机会找到那个人并根据他的经历追溯你的人生唉,可我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谁。”他始终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没有人可以真正抛弃自己的过去。即便我们在心里摒弃了所有的标签,只要我们还活在各种关系的基础上,就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