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其他人来做相同的事,蒂莫西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些颜色又不会真的伤害到需要休息的老格兰杰。他正抱着体验人生的心态去做常人敢做和不敢做的一切事,并居高临下地嘲笑着人类匮乏的想象力:总有一些艺术创作者误以为永生者迟早有一天会对人间的一切感到厌倦,他们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只有双眼已被人类所建构的世界蒙蔽又缺乏真正创造力的人才会在那样的泥潭中窒息。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蒂莫西格兰杰依旧沉浸在他的创作之中,以至于本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的他没能及时地意识到身后紧闭的屋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个影子顺着灯光爬上了他的肩头,然而还不知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的蒂莫西还在全神贯注地往他的大作上增加必要的修饰。
“差不多了钓鱼可真有意思。”把这不伦不类的画起名为老人与海或是差不多的名字估计会把那些艺术家和文学家们的在天之灵气得火冒三丈,但蒂莫西可不这么认为。艺术的风向变化得很快,23世纪初流行的那些艺术对于21世纪初最离经叛道的艺术流派而言也过于荒诞了。“以后是应该让他体验钓鱼的乐趣。真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你不会知道的。”
“画得开心吗?”
“开心。”直到这时,蒂莫西似乎才想起来房间里本应只有他自己。他战战兢兢地转身,只见气歪了嘴的格雷格就叉着腰站在他身后,“你来得正好,格雷格。看看我的新作品吧,我们得把这珍贵的瞬间记录下来。等到格兰杰先生醒了,我们就——”
“有时候我禁不住怀疑舒亨伯格没有在veda里记录和拟变革者有关的全部技术细节,否则我们现在就该有办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真见鬼了。”格雷戈里揪着蒂莫西的脖子就把对方的脑袋往墙上撞,后者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好啊,我让你留守在这里是需要你监督工程,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当然一直在监视着他们,还是说你觉得我必须无比虔诚地坐在一个特定的区域摆出一副特定的面孔才更符合你的要求?拜托,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把执行任务的认真态度表演给谁看的。”摔得晕头转向的蒂莫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对余怒未消的格雷格说,他最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来继续降低外界人员了解到舒亨伯格计划相关机密的风险,“本来呢,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但你肯定会觉得这等同于变相扩大泄密范围,所以我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