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命,是个天生吃江湖饭的料。”
中年男人缓步走来,他身上没有带刀,双手空着,掌心向外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杏娃儿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拽着赵九的衣角,怀里的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又开始微弱地啼哭。
“你爹娘引开了大部分人,但这里很快就会被搜查。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男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印证着什么。
爹娘真的走了。
他们真的不要自己了。
赵九眼眶发酸,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将那股气憋了回去。
他看着男人,沙哑地问:
“去哪儿?”
“去一个能让孩子吃饱饭,能让你们睡个安稳觉的地方。”
男人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赵九没有别的选择。
留下就是死。
跟着这个自称是爹朋友的男人走,或许能活。
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杏娃儿,又低头看了一眼襁褓里那个连眼睛都没睁开过的妹妹。
他得让她们活下去。
“好。”
赵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像一块硬生生从石头里凿出的碎屑。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干脆,转身便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赵九扛着箱子,另一只手牵着杏娃儿,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他们没有走向大路,而是拐进了一条更隐蔽的山间小径,那小径蜿蜒曲折,没入更深的黑暗。
身后的火光与惨叫声,渐渐被风雪和山林吞没,只剩下呼啸的风。
走了不知多久,直到杏娃儿的腿软得再也站不住,他们才到了一处镇子。
镇子不大,单一条街上的人,比赵九去过的所有村子加起来的人都多。
杏娃儿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赵九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街上有灯笼,暖黄的光晕驱散了些许寒意。
有冒着热气的房间,一盆一盆上放着的是白乎乎,蒸汽腾腾,不同于馒头的东西,香气扑鼻。
甚至还有巨大的房间,隐约传来无数的香气。
赵九愣在原地,胃里痉挛抽搐着,那些气味似乎勾着他的魂。
杏娃儿哭了:“这里是长安吗?”
赵九摇摇头,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