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识字的有几个?
杀手,原来也是需要认字的。
不认字,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拉着自己的弟弟,走近了他的身旁。
他们是最后进来的,所以他们离石门最近,也离墙壁最近。
少年看着赵九,看了很久。
他的眼神,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狼。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怀里那把磨得发亮的短刀递给了赵九。
刀是杀人的东西。
有时候,也是换命的东西。
赵九懂他的意思。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乱世之中活下来的野种。
自己都有自己的求生之道。
赵九接下了那把刀,结结实实地抓在手心里,撕下衣角,一圈,一圈,将刀柄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刀,成了他手臂的一部分。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用身体紧紧贴住冰冷的石壁,示意少年也靠过来。
少年没有犹豫,带着弟弟和他肩并肩,成了墙壁上三道沉默的影子。
“墙上说,我们都中了毒。”
赵九的声音很低,像风吹过坟头的声音:“十天不解就死。”
他没有隐瞒。
对一个用刀来换取信任的人,隐瞒是一种侮辱。
“这里是无常寺的第一关,叫生门。每个时辰,天上会掉东西下来,是佛陀的恩赐。是福是祸,没人知道。但墙上写着,第一件是毒药。”
少年静静地听着,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裴麟。”
他指了指自己。
“裴江。”
他指了指怀里的弟弟。
裴江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抓紧了兄长的裤腿,用一双满是警惕的眼睛瞪着赵九。
“赵九。”
赵九的目光,已经越过他们,望向了前方骚动的人群:“他们说,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
“骗人的。”
裴麟似乎深谙其中的道理:“你不必那么想,无常寺在选拔杀手,如果你和我都同样让他们满意,又何必非得遵守一个死规矩呢?这世道,我们能为他们杀人,他们又何必一定要我们死?你我的命,值几个钱?”
赵九没有回答,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