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见他失魂落魄,连丫鬟婆子们行礼问好都不顾,像个游魂,不由垂眸冷笑一声。
只招呼丫鬟婆子们去伺候他,她自看她的账本。
“文澜”秦容功青着脸坐在了孙氏的对面,将今日安王和他说的那些都告诉了孙氏。
“原本为夫想着今年再熬一年,明年再找安王殿下走动走动,就能去吏部历练个几年了,可如今”
“文澜,你能不能去找大舅兄帮为夫疏通疏通关系?”秦容功一脸期待的看着嫡妻那柔美沉静的脸。
如今安王殿下明显厌弃了他,父亲自己尚且麻烦,孙氏的娘家就是他最后的倚仗了。
孙氏这才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他,依然脸色沉静。
“安王殿下已经给大爷指了明路,若大爷不听他的,还妄图私下找人疏通关系,那大爷将安王殿下置于何处?”
“大爷要知道,你如今是安王的人,你都对安王殿下阳奉阴违,将来谁能愿意和大爷结交?将来,谁又敢用大爷?”秦家已陷入泥潭,还想拉她孙家入坑,真是恶心!
秦容功俊脸由白发青。
他没有从孙氏的眼里看出一丁点关心夫君的意思。
她永远都这么冷静,这么从容,这么的理性哪怕是在床上。
他最厌恶的便是她这般,像个端坐佛堂的泥菩萨一般。
“听祖母说,你今日带着东西去西院见秦六娘了?”他突然转了话题。
孙氏看着他,眸中浮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嘲讽。
“是啊,大爷和二房将大房得罪成那般,五妹妹又使手段抢了原本属于六妹妹的亲事
加上大爷你也是帮凶,如今六妹妹可不是从前二房人人可欺的六妹妹了,妾身总要替大爷收拾收拾首尾。”
“将人得罪死了,那可就覆水难收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二房如今陷于如此被动境地,都是那姜四背后使手段了?他其实是护着秦六娘的?”秦容功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姜四真是好手段!还入夜跑来秦家做好人,让谁都怀疑不到他头上!
孙氏叹了口气,“大爷您总是只顾着想你自己个的。七妹妹的事被谁传出去再让御史台那边弹劾公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人要对付秦家二房。现今二房在明,人家在暗,至少不能再将姜家推到秦家的对立面去。”
“那姜四呢?若姜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