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踏青出游的城中百姓,又不是做买卖,随身能带多少财物?”
“但以卷宗来看,案发现场极为惨烈,一行十几人全都身中数刀而亡。送嫁队伍是有马匹的,遇到劫掠,除非是极为忠心的家仆,才有可能留下来抵御强敌。否则,骑上马跑很难吗?”
“但是,十几人的尸身离得都不远。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参与劫掠的马匪,人数绝不少。试想,如此规模的马匪团伙,不去打劫商队,却对送嫁队伍出手,合理吗?”
“根据这两个疑点,我有理由怀疑,那些马匪并非偶然下山,正好碰上了叶家嫁女。而是,事先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么,什么人会对叶家嫁女的时间、地点、随行人数,如此了解呢?”
说到此处,齐逸停顿了一下,看向兰安。
这位善谋的智囊,一点就通,本能地回道:“不是叶家,就是夫家!”
“我与兰兄想到一块去了。”齐逸点头道:“案件卷宗中,有新娘未婚夫李恒安一家的证词供述。并且,卷宗中还提到一笔,血案发生后不久,李家便搬离白帝城,去了京都。”
“李恒安的父亲,是布政使司一名经历。昨晚我让万山虎与元成二人,前往布政使司找了几位老吏员,打听了一下情况。李父为人忠厚,但儿子却是个赌棍。”
闻听此言,陈翰轩与兰安顿时瞪大双眼,直觉告诉他们,这小子肯定又查出案子了。
“随后,万山虎和元成又赶去墟市,走访了几间赌坊。不仅证实了老吏员们所说,还探得一条重要线索。”
齐逸继续说道:“金盛赌坊的一名宝押,对李恒安印象极为深刻,他笃定三年前李恒安曾向吴姓档头赊欠赌资。利滚利,最后滚到了五百两白银。”
“吴姓档头将李恒安抓起来拷打,威胁他要让他老父拿屋宅地契来赎。这李恒安被打得没门了,便说自己有法子连本带利把钱还了。”
“之后没多久,那吴档头就离开了墟市,再过不久,便发生了廿里坡血案。”
“时间吻合、动机成立,勾结马匪劫杀送嫁队伍之人,正是新娘叶思锦的未婚夫婿,李恒安!”
陈翰轩登时头皮一麻,眉头也随之紧拧起来。
“另外,万、元二人还打听到,李恒安在赌坊里曾扬言,内城某钱姓老板的千金,对他一见钟情。待他将那钱千金搞到手,金山银山有的是,到时候想怎么赌就怎么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