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干咳两声,继续道:“要发挥刀意,斩出最强一刀,使刀者轻易不会变化握法。尤其是在搏命的情况下,谁都不想在兵器相交之时,由于自己握的不够紧,导致刀被震得脱手而飞。”
“因此,这些士卒昨晚合围秦都尉时,皆用尽全力握刀。”
“人在紧张、亢奋、激动等情绪下,会分泌大量汗液,从而在刀柄上留下相对清淅的掌纹与指纹,我才能提取到有效纹印。当然,这也有赖于军刀刀柄处都裹着皮子,若是木质或布类,就会大大增加提取的难度。”
众人纷纷点头,秦合正却像一座喷发的火山,怒不可遏道:“奇技淫巧,休想用这等手段瞒骗过关。若非你这厮作祟,我五弟岂会这般惨死!”
“巡抚大人,下官请求将此案通报刑部,通报大理寺...”
未等秦合正把话说完,始终静立于旁默默观察局面的寇司命,直接打断道:“秦司马想通报刑部还是大理寺,本司命都可代劳。”
众所周知,大启十二司命在被圣人钦点为司命之后,必须在刑部与大理寺,流转供职满六个月。所以,兼任府衙总捕头的寇战,与这两个部门自是熟的不能再熟。
“你指证齐令官指使部下,屠杀守备军一众士卒。无凭无据,全靠揣测。在你拿不出实证的情况下,齐令官本无需自证清白。”
“但为了让你看清事实,他先是当堂验尸,证明死者并未吸入迷烟。后又以指纹提取法,证实自己及南城衙门众人,并未使用过凶器军刀。”
“而你,一而再、再而三死咬齐令官不放。这般咄咄逼人,究竟意欲何为?”
寇战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听不出半点情绪,但在秦合正与秦家老管事耳中,却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我、我虽无实证,但我五弟绝不可能死在复安和那些士卒之手!”
“为何不能?”
寇战反问道:“区区一个守备军都尉,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军中大将么?就算是大将,夜闯城衙、纵火行凶,还欲劫牢狱,也是死罪。士卒们不愿就此陪葬,将功赎罪,将他围杀,合情合理。”
“不可能,那将官复安与众士卒都是我秦...”
秦合正激动大吼,结果,话到一半,便听堂外传来洪钟般雄厚的一声。
“合正!”
紧接着,一位穿深褐色圆领袍、头戴翡翠冠的中年男子,迈步入堂。
“秦合礼,见过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