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眼中,你,和她指尖下那只任由她摆布的畜生,又有什么分别?都是可以随时弃若敝履的宠物罢了。”
听到这话,陆沉渊身子一震。
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景象,在这一刻都尽数远去。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那个他用尽十年时光去追随、去依赖的身影。
也就在这一刻,司徒那只逗弄着野猫的手,微微一顿。
那只一直温顺地在她指尖打着呼噜的小野猫,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竟“喵呜”一声,弓起身子,对着那小侯爷的方向,露出了尖尖的牙,喉咙里发出充满威胁的嘶吼。
司徒千寻却没有看那只炸了毛的猫。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慵懒的桃花眼中,所有的戏谑和迷离都已褪去,变得清冽如秋水,幽深似寒潭。
司徒没有看那咄咄逼人的小侯爷,也没有看周遭起哄的众人。
她的目光,穿过了所有的喧嚣与尘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陆沉渊的脸上。
仿佛在问:“我的渊儿,十年了,我待你如何?”
陆沉渊与她四目相对。
只见司徒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
也看到了那眼神深处,一闪而逝的认真。
这就够了。
陆沉渊缓缓地转回了身。
面对着那小侯爷自以为是的、胜利者般的笑容,他脸上那份滔天的怒意,竟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暴风雨前死寂般的平静。
他看着小侯爷,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
他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她确实不是我的师父。”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司徒露出几分迷惑,旋即又好奇期待的扬起嘴角。
那小侯爷更是得意地扬起了眉,以为这小子终是扛不住压力,要服软求饶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再说几句更刻薄的话来羞辱对方时,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面前这个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点幽蓝色的火焰。
那火焰并不炽热,反而冷得好似来自九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