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刹那之间,一股邪异无比的气息席卷开来。
只见他身上那件灰黄色长衫,此刻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浸润,衣衫上的每一道褶皱,都化作了水墨画里深浅不一的墨痕,宛若一件诡异的纸衣。
紧接着,在那纸衣之下,发生了更加可怖的异变。
魏拙握持着毛笔的右半边身躯,竟开始与那纸衣缓缓融合。
血肉的质感彻底消失,一眼望去,如同因受潮后微微起皱的纸张。
一道道淡墨色的水渍斑纹,从衣衫的墨痕处渗透进来,在他纸一样的皮肤上缓缓晕开。
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支乌木毛笔的笔杆上,竟也开始渗出点点血珠。
血珠顺着笔杆流下,将那漆黑的笔杆浸染得斑驳陆离。
木质的外壳片片剥落,最终露出一截由森森白骨打磨而成、兀自散发着怨毒气息的人骨笔。
而他背后那面墙上的画卷,仿佛与他心血相连,画上那萧索的山石枯木,其轮廓的边缘,也开始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色。
后院一下子静得可怕。
随着魏拙轻轻提起那支人骨笔,便听见一阵仿若画笔在宣纸上游走的轻响。
那十数名原本静立不动的黑衣邪修,其身形竟在同一时刻,变得模糊而扭曲,宛如水墨画被水浸染开来。
他们的动作不再像是活人,而像是一具具被无形的手提着的傀儡,以一种诡异至极的姿态从四面八方向着二人合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