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溅落在地,复又燃起幽绿的鬼火,转瞬成灰。
陆沉渊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擦着他耳畔掠过,惊魂甫定,回首望去,正见那柄钢刀兀自插在身后三尺的墙壁之上,入墙寸许,刀柄犹自颤动不休。
他心头一热,反手拔出那柄尚带着温热的钢刀,紧紧握住。
也就在此时,他与上官楚辞四目相对。
一人手持长剑,一人紧握钢刀,在这刀光墨影、鬼火森然的后院之中,相隔数丈,遥遥对望。
上官楚辞俏脸苍白,左肩血迹斑斑,一双明眸却亮得惊人,眼波流转之间,既有赞许,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暖意。
陆沉渊则是一身粗布,右手钢刀在握,虽无半分修为,然眉宇间那份临危不乱的冷静,与方才掷出剔骨刀时的那份决绝,竟让他平添了几分侠客高手的气度。
一股莫名的情绪,便在陆沉渊心头悄然涌动。
在那之中,有感激,有激赏,亦有一丝连他也说不清的悸动。
这便是有人与自己并肩而立的滋味么?
目光交错而过,又各自为战,战局波诡云谲。
逻辑之火于上官楚辞眼底熊熊燃烧。
那十数名邪修的阵势在她眼中,犹如无数墨线交织的棋局,看似虚实变幻,实则尽在掌握。
她觑得一个真切,剑光陡然一盛,如一道流虹,直刺其中一名邪修!
那邪修反应也是极快,横刀一格,只听“呛”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火星迸射。
上官楚辞一击受阻,正欲手腕回旋,变刺为削,循隙而入,耳畔却陡然传来陆沉渊一声短促而有力的低喝:
“肘下!”
上官楚辞闻声,那本已蓄势待发的追击之招竟是硬生生一顿。
只见她剑锋陡转,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贴着对方格挡的刀身下滑,恰好径直刺入他那浊清二力互抵之下,真元溃散的弱点!
那邪修只觉右臂一麻,钢刀险些脱手,身形登时一滞。
上官楚辞剑光再闪,已在那人喉间留下一道血痕。
“这少年,当真只是凡人?竟能一眼看破气机流转之虚实,道元之胚当真如此霸道?”
魏拙见战局不利,不论是陆沉渊还是上官楚辞,都表现出出乎意料的邪门之处。
感受着体内愈发汹涌的浊流,以及难以抑制的嗜血念头,暗道:
“我不过初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