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风,险象环生,好几次那阴邪的笔锋几乎是擦着她的肩臂而过。
然则她步法精妙,屡屡看似将被墨水折断,却总能于最后关头,以巧妙的方式卸去力道,虽是狼狈,实则未伤及分毫。
她这般缠斗,并非当真不敌,而是在以自身为饵,亲身体会这妖人画道邪术的虚实,印证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数合之后,她心中已然笃定:“果不其然,此人虽状若疯魔,然招式之间,终究脱不出纸与墨的窠臼。”
“其身法看似诡异,实则不过是画中挪移之术,破绽自在其本源!寻常刀剑难伤,只因未曾触及其根本。若要破他,须得水火无情!”
思定计出,她不再游斗。
“不成!”
上官楚辞忽地一声断喝,一剑逼退魏拙,借力疾退,她脸上故意装出几分喘息之态,道:
“陆兄,此獠邪法诡异,需一击毙命!我须得你为我创造一个破绽!”
“破绽?”
陆沉渊那幽蓝的眼瞳之中,闪过一丝混沌。
他只觉自己的思绪,正变得迟缓而粘稠,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海底,周遭尽是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然而上官楚辞那一声急切的呼唤,便如一道划破深海的微光,让他那即将沉沦的意识,又寻着了一丝方向。
陆沉渊缓缓抬起那条已化作妖物的右臂,其上数十只猩红妖眼,齐齐转动,再度锁定了魏拙那半边已然道化的纸身。
他张了张嘴,淡淡说道:
“尘归尘,土归土。”
话音方落,天地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法则,被悄然引动。
只见那魏拙的身躯猛地一僵,那半边本已诡异至极的纸皮之身,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单薄,其上墨色褪淡,质地亦由坚韧转为枯脆,便似一张在风中暴露了千百年的古画,随时都会碎裂成尘。
“故技重施!”
魏拙心头一惊,嘴上却发出一声狞笑,“你这小把戏,能奈我何?我这真身,岂是那虚幻纸人可比?!”
便在此时,上官楚辞眼中精光暴涨!
“好机会!”
她再不迟疑,左手食指在右肩剑创上决然一抹,已是沾了一滴殷红的血珠。
旋即将一身残存的真元,尽数灌注于心海之中,那盏由无数0与1构成的逻辑之火,轰然暴涨!
“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