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内视这识海一方天地,若非你与我坦诚,我亦不知道还有修士能够内视自己的心海。”
她顿了一顿,续道:“你再瞧那水墨山川,你先前所猜不差,这便是那妖道魏拙的‘道基’。道基若显山川之景,便是立下了‘天地之基’,此等修士,于天地术法的感悟与驱使,自是远胜旁人。”
陆沉渊闻言,心中恍然,暗道:“原来这修行之道,竟还有这般精微的分别,若非她指点,我只怕要在这门外徘徊一生了。”
只听上官楚辞又道:“道基虽分人道、众生、天地三途,彼此并无高下,然其品相,却有天壤之别。”
“若是根基浅薄,其心景不过一隅之地,山不过一峰,水不过一潭,此为三流;若能成一域之景,山有脉,水有源,便可称二流;至于那自成一界,内有日月星辰、四时轮转的,已是凤毛麟角之姿,堪称一流道基了。”
“陆兄,你且以此为准,瞧一瞧那妖道的根基,究竟如何。”
陆沉渊于那心景之中环视一周,只见群山连绵,浊流奔涌,虽无日月,却也气象万千,应道:
“依楚公子之言,此景当属二流。”
上官楚辞颔首道:“既是二流道基,那他所执心火,大抵便是中品的‘真火’了。此理虽合,却又有不合之处。”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思索之意:
“寻常心火,不到‘灵火’之阶,皆是寻常火焰之态。他那朵水墨之火,形态如此诡异,想来是因他走了‘掌灯人’的路数,主动引浊流入体,以至心火异化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李真人这师徒俩的秘密,掌灯人虽说同境之下难逢敌手,可我感觉这两人比寻常掌灯人还要棘手,许是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陆沉渊听得此言,心头大震。
只觉那魏拙虽已身死,其人其术,却似一道阴霾盘据心头。
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区区二流道基,中品心火,便已如此神鬼莫测,倘若那臻于一流之境的,又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手段?”
上官楚辞瞧他这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心中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暗道:
“旁人手段再是惊天动地,又焉能及得上你万一?以凡人之躯,行那生吞心火、强夺道基之事,这等行径,说出去只怕要教天下修士尽皆骇然。”
“这家伙自己便是个不世出的妖胎,倒还在此处忧心旁人的手段,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