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瞥见她眸中那丝狡黠笑意,立时便知她必有深意,当即也不点破,只颔首道:
“不错,在下便是此间掌柜,陆沉渊。”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形单薄,一身粗布短打,胸前衣衫尚透着血迹,虽是神情镇定,瞧来却不似一店之主。
她秀眉微蹙,显有几分不信,却也并未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只道:
“你这客栈,邪祟暗藏,怨念冲天。我师兄妹二人此来,乃是为尔等驱邪除秽。此事干系重大,非但关乎你这店中生意,更关乎尔等身家性命,不可不察。”
陆沉渊心知她口中“邪祟”,指的定是怀中那具人偶。
此物既与自己有了牵连,又受了钱大海临终所托,断不能轻易交予旁人处置。
何况眼前这二人来历不明,瞧来亦非善类,他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便道:
“怨气?在下倒未曾觉得。哦,许是前日店中死了人,留了些许,想来过些时日,便自行散了,有劳二位挂心。”
“死了何人?”那女子追问道。
“本店原来的掌柜。”
说话的却是上官楚辞,她将折扇轻轻一合,在掌心一敲,似笑非笑地道:
“至于是如何死的,那便是我店中的私事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该问的,还是莫要多问的好。”
她这话说得客气,语意之中,却已带了三分逐客之意。
那男子闻言,冷哼一声,踏前一步,道:“师妹,与他们啰嗦这许多作甚?咱们径直搜上一搜,有与没有,一看不就明了?”
他此言一出,韩凛与那几名护卫已是手按刀柄,堂中气氛霎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便在此时,那一直默然不语的小和尚却忽地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陀,施主此举,怕是有些不妥。二位施主除魔卫道之心虽切,然则凡事亦须得讲个礼数才是。”
那女子沉吟片刻,终是对那男子摇了摇头,复又转向陆沉渊,问道:“店中可还有空房?”
“没有了。”
“没有了。”
陆沉渊与上官楚辞竟是异口同声,答得斩钉截铁。
那女子闻言,倒也未有半分讶异之色,只轻轻颔首,对那男子道:
“师兄,咱们走罢。”
男子脸上显有几分不甘,压低了声音道:“师妹,咱们的时辰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