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道:
“还真是瞒不过楚公子。实不相瞒,在下确有桩心事,正要请教。”
“哦?”
上官楚辞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好奇,莲步轻移,已入了房中,顺手便将那柴房的门轻轻掩上,道:
“陆兄但说无妨。”
陆沉渊便将识海之内那水墨道基日渐为浊流所侵,心火亦随之黯淡之事,简略分说了一遍,末了,忧心忡忡地道:
“我只怕再这般用上几次,那魏拙的道基便要被浊流尽数吞噬了。届时,这道基出了岔子,会否于我自身有碍,尚在其次,更要紧的是,我怕是又要失了这防身的手段。”
上官楚辞听罢,沉吟片刻,方才颔首道:“原来如此。此事瞧来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陆沉渊奇道:“此话怎讲?”
上官楚辞道:“陆兄且想上一想,修士之道基缘何而来?心火又是凭何而燃?”
“楚公子此前曾言,乃是以天地灵气为砖石,铸就道基;心火则是以道基为薪柴,方能源源不绝”
陆沉渊说到此处,目光陡然一亮,已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楚公子的意思是,我非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周身无半分灵力,自然也无法引那天地灵气,来滋养这强夺而来的道基心火。是以,此物于我,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用一次便少一次,乃是一锤子的买卖!”
“正是此理。”
上官楚辞见他颖悟,眼中亦流露出赞许之色,道:
“陆兄既已将此中关节想得通透,何不干脆就此迈出那一步,成个真正的修行之人?”
陆沉渊闻言,脸上那份恍然之色登时敛去,化作了沉默。
上官楚辞见状,想起他与司徒师徒二人相处多年,他却始终未曾踏上修行之路,知道此事必有隐情,便柔声问道:
“陆兄可有什么顾虑?”
陆沉渊见她问起,亦不再隐瞒,轻叹道:
“楚公子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家师有言,修道修到最后,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沦为无心之仙?”
上官楚辞冰雪聪明,立时便已会意:
“我明白了。你师父觉得修道非是正途,是以不愿你走上这条路。”
“正是”
陆沉渊点了点头,“这些时日,我一有闲暇,便在思量,师父她为何要不辞而别。如今,终是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