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踏入那扇铁锈斑斑的房门,身后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却是那门已是自行阖上。
林见烟心头一凛,只觉周遭霎时陷入一片无边墨色,不由得道:
“楚公子,这门要是开不了,咱们可如何是好?”
上官楚辞心中亦是有些慌乱,不过却仍表现出镇定,笑道:“林司使不必过虑。你我怎么来的,到时候便怎么回去便是了。”
林见烟听她这般说,恍然道:“是了,楚公子说得有理。”
上官楚辞往前走了几步,只觉脚下这片水墨土地,触之并非实地,倒似踏入了泽国泥沼,每一步都觉粘稠滞涩,颇为耗力。
正自凝神戒备,忽听得“哗啦”一声,不远处那条墨色大河之中,竟是卷起一道浊浪,朝着岸边拍将过来。
那浪头高有数尺,其色漆黑如夜,更夹杂着点点五彩斑斓的诡异光华,便似孔雀开了屏,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
林见烟“哎呀”一声轻呼,连忙提着袍裾,向后疾退数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飞溅而出的墨点。
望着那奔腾不休的浊流,喃喃道:“这便是浊流么?”
她亦有道基,然则清浊分明,那浊流便如囚于堤岸之外的洪水,只时时窥伺,却终究不得其门而入。
眼前这般景象,却是将那堤坝尽数拆了,任由洪水与根基混在一起。
她立时便已了悟,这便是那“掌灯人”的修行之法了。
引浊流入体,以身饲魔,将自家道基化作这般一片污浊天地,方有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上官楚辞凝神望去,她于这方世界,虽是初来乍到,然则前世的见闻,却教她于此刻生出个啼笑皆非的念头来:
“原来那‘五彩斑斓的黑’,竟当真不是句笑话。”
她心念电转,口中沉声道:“不错,正是浊流。咱们离它远些,此物邪异得紧,若是沾上半点,我也不知会有何等后果。”
林见烟闻言,自是连连点头。
二人便沿着那河岸,小心翼翼地避开浊流,朝着那连绵不绝的水墨群山行去。
行不多时,林见烟忽觉怀中那盏琉璃宫灯的火光,开始摇曳不定起来。
她一张俏脸亦随之微微泛白,喘息道:“楚公子,我这心灯,怕是快要撑不住了,咱们须得抓紧时辰了。”
上官楚楚早已暗自燃起那“逻辑之火”,于她眼中,这方天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