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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边竖一块木牌:“赈粥,每人一勺,不得复领。”
谢秋芝挤在队伍里,鼻尖全是汗,后背却一阵阵发凉,人墙太厚了,呼吸都是别人的。
谢锋走在最前,两条胳膊像船桨,左一划右一拨,才给妹妹腾出半尺空地。
“别松手!”他低声吼。
秋芝把早前做好的虎皮小包抱在胸前,指尖摸到包里硬邦邦的速写本,心才稍定。
轮到他们时,掌勺的竟是个扎红头巾的胖妇人,声音洪亮:“碗!”
谢家村的碗大多缺了口,看起来寒酸极了,胖妇人也不计较,一铁勺下去,米粒在勺底滑过,竟带出了淡淡米油,像一层轻薄的月光。
粥里只撒了几粒粗盐,却掩不住米香。
谢铁匠的媳妇王氏接过碗,手抖了抖,低声说了句:“老天爷,真香,娘,我看着您喝”
后面三洼地的赵老七干脆把碗伸过去:“再来半勺,我出两文!”
胖妇人把勺柄往锅沿一磕:“规矩就是规矩,一文不添,半粒不扣!”
赵老七缩了缩脖子,讪笑退下。
粥一领完,人群自动分流到三口义井排队取水。
最边上的井台前排起了长队,队尾竟甩到校军场中央。
有人把木桶、瓦罐、竹筒、缺了把的茶壶统统摆在地上,像一条参差不齐的牙齿。
井绳吱呀一声,一桶清水哗啦落地,水珠溅到谢秋芝的裤脚,裤脚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
谢里正一家子排在他们前面,最先领到谁,他忍不住先啜一口,嘴唇哆嗦,忽然“哇”地哭出来:“甜的比谢家村的井还甜!”
谢广福被他这一哭,竟红了眼,他们家是不缺水,还经常偷偷的在村里的水桶里注水续命,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很唏嘘,老天爷终于是给条活路了。
有人哭,也有人笑。
三洼地的赵长柱抱着一只豁了口的木桶,咕咚咕咚灌了个饱,突然“噗通”跪在地上,把脑袋抵着井沿:“娘——你要是再撑三天,就能喝上这口甜水了啊!”
三十多岁的汉子,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肩膀耸得老高,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旁边,一个少年边哭边笑:“我走不动了那会儿,水都喝完了,就想把水囊往路边一扔,躺倒算了幸亏没躺!老天爷开眼,真的开眼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囊口对准井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朵云 作品《逃荒有空间,全家魂穿古代搞事业》第 61章 平昌州是流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