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阮克宣,根本无力前来镇压。
因为经过定王阮褔淳和张褔峦的横征暴敛,整个归仁处处烽火,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每天都有。
阮克宣只求胡丕岳这杆大旗不要在他任内立起来,让他安全落地回顺化就行,哪敢主动来撩拨他。
更何况,就在归仁城南,还有个华人大海盗李才带了五六百人控制了七八个渔村,占山为王。
阮克宣多次调集大军去征讨,都无功而返,反而让李广才声名远播,形成了一个跟胡丕岳差不多的造反窝点。
发展到现在,归仁府的正兵,已经只能守住归仁城和附近的几个富庶镇、寨了,根本无力出门‘剿匪’。
“大哥,李阿才那水猴子不肯到西山寨来,他还说,咱们真想两家联合,那就去他的泥渔村商议。”
一米八二的胡丕惠喘着粗气,一边向大哥胡丕岳报告,一边端起一碗茶水牛饮。
他是受大哥胡丕岳的安排,到泥渔村去联系李阿才的,因为胡氏兄弟觉得时机已到,准备起来立大旗搞事了。
“不可!”老二胡丕侣听到,立刻出来阻止,“这李阿才是北人中的粤人,与我南人不同。
这些粤人诡诈多变,贪财无比,他在归仁乃是客户,得防着他万一是收了那阮克宣的钱财要诱捕大哥。”
胡丕岳听完,看着身边头戴四方巾,身穿道袍一副儒士打扮的张文献,“师父,依你看呢?”
“依我看,这不是去不去得的问题,而是若要得胜,就必须要去。”张文献眼睛一眯,手捻胡须说道:“这李阿才与城北的李集亭不一样。
他虽说是客户,但在北面得罪了广州十三行的大人物,南面跟了忠义驸马又背叛逃走,到了归仁又抢了巡抚阮克宣的侍妾做压寨夫人。
此人现在是北面回不去,南边去不得。阮克宣为人偏狭好色又重颜面,被李阿才这么扫了颜面,早就恨之入骨。
我看就算阮克宣招揽,李阿才也不敢凑上去了。
他现在要让寨主去泥渔村,恰恰是他身居客地,走投无路,心中畏惧所致。
且此人原本是海上的豪客,还是有很多门路的,咱们要起事,一要仰仗他之英勇,更要通过此人采买刀剑火铳,必须得结交。”
胡丕惠此时喝完了茶水,喘匀了气,听到师父张文献这么说,把嘴巴上的水一抹。
“师父算无遗策,您说要去,咱就去。”他抽出心爱的手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