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天赐最爱诗词,还曾写信去向赵翼求诗句题跋,因此知道。
陈大胜比鄚天赐也要小上十几岁,从小就有点畏惧这个姐夫,因此张了张嘴,却终未说话。
只有同样小十岁,却能摆出长辈威风裴恒人噗呲一笑,“你小子,最是好强。
那年你来我家做客,我这舅舅才八岁,你女儿都有了,还非要和我抢一柄宝刀,把我气的哇哇的大哭,我老豆偏袒你,又把我狠揍一顿。”
“哈哈哈哈,不知道今日,算不算得报应!”
鄚天赐被亲舅舅当面嘲讽,一脸黑线却反驳不得,转头四处望了望,又不见表弟裴建南的身影,心里顿时明了。
小舅舅裴恒人会到河仙来,一定是裴建南跑去搬的救兵。
他心里对已经去世几十年的外祖父,也颇为无语。您老这身体是真的好,让我这外孙七十岁了,还有个能当面嘲讽我的亲舅舅。
裴建南在门外,也听的额头冒冷汗,他是想让小叔叔过来劝劝鄚天赐,结果这家伙,竟然直接嘲讽。
这下好了,他这好面子的表兄,肯定是更下不来台了。
果然,鄚天赐被舅舅嘲讽不能发作,左右一看,立刻就把怒火发到了家庙中跪着的李献文和陈光耀身上。
“那逆子自己不来,偏派你们两人到此,怎么的,是他没脸来,还是不敢来见我这父亲?”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被儿子逼宫的一天,鄚天赐心里更加愤怒了。
李献文张嘴刚要说话,鄚天赐猛地一指,大声喊道:“我不听你说,你小子素来擅辩,我要听陈光耀说。”
陈光耀抬起头看着鄚天赐,想起了小时候跟随母亲到河仙来受的奚落,虽然那不是鄚天赐干的,但年纪幼小的陈光耀对鄚天赐的感情,仍然很复杂。
如今,再次被骂,心里的倔强之气,突然被激发。
他已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穷小子了!
陈光耀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拉高,“姑父,大王这些年有何成就,干了多少大事,您是清楚的,也是支持的,您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对吗?
大王为何不来见您,您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父慈子孝方是人伦大道,若非要大王来此,是要在老公爷面前,来个王见王吗?”
这话就太重了,鄚天赐被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陈氏惊叫着赶紧扑过去扶住。
病中的陈大胜也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