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给人写写算算补贴家用。
阴承方也差不多,考了几十年科举,把家都考败了,只能靠收几个学生,种两亩薄田活命。
而伊秉绶不一样,他出身官宦世家,是妥妥的贵公子,阴承方这时候赶走伊秉绶,实际上是在保护他。
看到自己的学生伤心远去,阴承方狠狠瞪了宋湘一眼,“你宋焕襄年纪轻轻,还素有神童之名,难道就要弃前途于不顾了吗?
你可知你选的这条路,是何等艰难,要祸及家人的!”
宋湘脸上浮现出苦笑,“克斋先生,我在满清已经没前途了。
因为嘉应州的客家人,去了太多到南洋,差不多有两成五的人,都在莫昭大王手下混饭吃。”
“有这么多?”阴承方也惊了,兴化也有很多客家人去来南洋,但总数也就千把人,是以阴承方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
宋湘脸上的表情更加无奈,“而且我宋家,也到兴唐去了四十多人,我的血亲堂兄宋浚官居兴唐军的副千总。
他前年把我嫡亲伯父一家也接去了南洋,还来信给我父亲,说已经在兴唐给寻好了职位,去了就能当归仁府平定县的县丞,家父颇为心动。
克斋先生,你说晚生该怎么办?
要是还跟着满清,等未来兴唐大王跟满清打起来,我这样的人别说去科举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
阴承方也沉默了,这.这也太难了,不过他马上就双眼圆睁。
“你们嘉应州人没了退路,为何要来赚我?我兴化可没那么多人过番去南洋,我阴承方也没有亲人为兴唐王效命!”
宋湘一听阴承方说兴唐王三字,就知道莫昭大王的祭文,还是戳动了阴承方的内心。
于是宋湘上前两步,靠近距离,压低声音说道:“克斋先生,我父亲连童生都不是,不过是个仅仅能教三百千的勉强识字之人,他都有一个县丞的前途,未来升为知县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克斋先生你学富五车,是我们客家人的大儒,而客家人又是兴唐大王倚为心腹的族群。
若是先生能响应,别说什么县丞、知县,就是一省封疆也不过是等闲事。
说不得未来还能成为咱客家人在兴唐朝堂的代表,位居枢臣也不是不可能!
阴承方脸色开始变得挣扎了起来,是啊,他阴承方五岁发蒙,读了一辈子书,到老还要靠种地为生,他甘心吗?
“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