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没人养老送终了,我要回家,路口铺过不去就往南去翻大云山。”
毛祥生狠狠深吸了几口气,他这个人其实还有点能力,虽然没读过书,年龄也小了点,但头脑清醒,身手敏捷,有一颗喜欢打抱不平的心。
这在他抢饭总能第一个抢到,十五岁就被家里赶出去做短工还没被饿死就能体现出来。
特别是这大半年吃饱以后,他身体还更强壮了点。
深吸两口气,把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安抚一下之后,毛祥生突然跳上了一张破烂的桌子上。
“叔伯兄弟们,路口铺咱们去不了,翻越大云山更是困难,而且上头有当官的看着,根本离不开军营,就算离开了,回家田土都被收了,还怎么活的下去?”
说着,看到营房内几十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后,毛祥生一把将毛祥新扯了过来。
“新伢子的姐夫周三哥是周进士周老爷家的长工,周老爷已经去投靠咱们汉人的光中皇爷。
既然打玄天寺是死,回去也是等着饿死,为什么不剪了辫子,投靠咱们汉人自己的皇帝呢!”
屋内都是湘阴县,甚至是古塘村的乡亲,每个人都知根知底,听到毛祥生这么说,顿时瞪大了眼睛。
毛祥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了,他抽出匕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毛三太爷只是个举人,周老爷是进士,进士比举人大得多。
毛三太爷靠近大柳树的那十亩地,我们家世世代代种了一百年,他原来都不是水田,是旱田,是我们家把他改成水田的,一亩地粮食可以多打一百多斤。
我们家四代人交的租子,足够买下这十亩地一百回了!”
毛祥生因为过于激动,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屋内的人却被深深吸引了,因为他们都明白毛祥生想要说什么,他们有一样的经历。
恰在这时,管着他们这几十人的把总,毛祥生的族叔,毛三太爷的三管家走了进来。
他看见毛祥生就破口大骂:“生伢子,你个哈筒卵告花子在鬼叫么子?”
毛祥生猛地转过身,手里的匕首反射出了一道冷光,族叔把总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先后退了两步。
“你狗曰的才是告花子!”
毛祥生大喝一声,被父母默许,兄长赶出家门的伤痛一下把他激的血灌瞳仁。
他从桌子上飞扑过去,一匕首就捅进了族叔把总的胸口。
“走啊!杀了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