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人的话,你们可要听进去啊!
若是没有陛下,我们这些人还在给旗人做牛做马,别说现在的良田万亩,店铺数百,妻妾成群,就是一顿饱饭都难有。
陛下为了国家,为了咱们这些穷鬼,殚精竭虑,每年耗费内帑以千万计,是真把咱们都当成赤子的君父。
这是汉文帝、唐太宗和大明洪武皇帝都做不到的,是几千年来最圣明的仁君。
咱们得了君父这么大的恩典,如今不过卖些地,怎么还能推三阻四的呢?
而且,去未开化之地做镇抚使,去大小瞻洲做一方之君,那也是在为子孙后代留下产业,是荫庇子孙的大好事,正该踊跃参加啊!”
马耀宗老父一听这个,立刻就急了,硬要说十万亩,新马府这些家族咬咬牙也还是拿得出来。
但是马耀宗这番话,却立刻就把番禺马氏给架在火上了。
这以后,不得人人都说,是马家主动带头卖地的,其余人不得恨死他们家么?
“你你这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你!”马耀宗父亲都急的结巴了起来。
哪想到,他这样子,反倒更加激起了儿子马耀宗的不认同。
在这位充满热血,认同此时是民族千载难逢机会的少年来说,做人,怎么可能这么蝇营狗苟,见私利而忘公义呢!
“父亲,你忘记阿公了吗?”马耀宗红了眼睛,看着父亲喊道:“阿公当年,一对八斩刀,打遍沙河无敌手,谁看了不说一声好汉子。
他在黄埔码头搬货,别人扛一袋,他能扛三袋,硬是靠着身手,挤进去了从不让给外人做的码头工行列。
可就是这样,咱们家也还是穷得叮当响,得罪了两个衙役,就只能举家往新安逃,最后到死也没回过故乡。
番禺老家大宗的叔爷,说他给家族惹了祸,不让他埋在家族的后山,不让他的牌位进祠堂,你和二叔、三叔只能把他埋在沙甲头的荒地里。”
马耀宗越说越心酸,想起父辈口中那个人称豪杰,但一辈子多灾多难的祖父,眼泪哗哗往下掉。
“老豆,你就真的比阿公厉害吗?你现在这么威,难道都是只靠自己打拼就能得来的吗?
没有陛下,我们父子,我们家世世代代都不过是新安大屿山外的穷水鬼,连渔船都只能租别人的那种,与疍家佬差不多。
如今得了恩典富贵了,正好报效君父的时候也到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