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只听不说,一大锅鸡子吃完,又就着鲜美的鸡汤,往里下了好大一筲箕青菜,然后干掉两大碗米饭。
直到吃饱喝足,点燃一支烟抽着,他才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来,杨康年调岗这件事,还与他有点关系。
这不是改开了么,会议结束都一年多了,深圳蛇口工业区的建设如火如荼,京城、上海、广州等大城市里,也有了一批个体户涌现出来。
在“穷山恶水”的浙南地区,许多农民离开土地、小工辞去工作,走上了“创业”的不归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冠上我国第一代“民营企业家”的称号。
还有在南方广东地区,番禺的易发商业街几乎已经由暗转明,光明正大地做起了“水货”生意。
新塘、中山、东莞等地方,一家又一家的家庭作坊涌现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服装厂,他们的产品经过几个广州市区的“地下”批发市场,被北方的“初代倒爷”们坐火车扛回北方、销往全国。
光看这些,似乎形势一片大好。
但是过来人都知道,这些都只是成功之后的“美好回忆”。
事实上,相对于整体来说,还远远不够看。
尤其是在内陆地区,改开没问题,但怎么改,却是个大问题!
上面没有下定论,下面自然就有些无所适从。
有胆子大的,认为只要不犯法、不害人,都可以试一试。
而保守一点的,则抱着“理论指导书”,拿着放大镜挑刺。
这种情况下,用“举步维艰”来形容,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南湖公社作为会议“首义”的地方,建起来全国第一个“公社工业园”,并通过卢家湾耀眼的成绩、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卢家湾的改革是一方面,除此之外,云湖机械厂的“两年三变”,也引起不少领导的注意。
谁规定改开一定是农转工,抛弃原来的一套、使用新一套的?
像云湖机械厂这样,通过开发新产品、使得工厂产生裂变,从原来的一家工厂,转化为三家实力都不弱的新企业,并且每家企业的实力都不低,还能出口创汇。
这样的变化,是不是也可以是改开的一种方式?
于是,在一番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较量、妥协之后,有领导将筹码压在杨康年身上。
希望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