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人尝。正好赶上张居正放假,连嬅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坐在门口等,盼了半天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这年头市面上盛行的都是低度黄酒,比如水浒传里施耐庵写武松打虎之前喝了十八碗酒,还是号称“三碗不过岗”的烈酒。明代的蒸馏酒虽然有了一些发展,但和连嬅捣鼓的纯粮固态发酵蒸馏烧酒还是相差甚远。
家里没有喝高度白酒用的小杯,她只好拿个小碗盛了一点碗底。酒精特殊的清香混合着高粱发酵带来的复杂香型在屋内飘散开,张居正轻挑眉头,诧异过后忍不住兴致盎然:“你自己酿的?”
连嬅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点点头。
但她男神并没有顺应她的目光,立刻端起碗尝一尝,反而两手一叉,搭在桌上。
“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哪里来的“又”!
“也不能叫惹事吧。”连嬅低下头,悄悄瞥他一眼,然后清清嗓子,“我救了一个人,就是隔壁家的珍娘。”
然后她把自己路见不平,出钱相助的事仔细描绘了一番,重点突出珍娘有多可怜,三十两银子能换一条命多么值得。
张居正不解地问:“你都出三十两了,怎么不直接买下,还扯什么雇佣?”
她的三观还停留在人口买卖违法阶段。
再说了,她就算真把人买回来,毕竟是隔壁邻居,珍娘那个爹一旦缺钱,说不定三言两语把女儿忽悠回家,转头找个新买主二卖。还不如她来扮演冤大头!
区区三十两,两年难道赚不回来?
“你知道三十两究竟是多少钱吗?”
连嬅忍不住反驳:“可那是条人命啊!”
张居正被她的大义凛然噎住了,难得头疼得捏了捏额角。他现在怀疑这个妹妹在道观待久了,与世隔绝,连基本的金钱观都没有。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他并不愿意和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探讨一口人——尤其是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究竟值多少钱,思忖片刻,问:“那个买人的安掌柜,有什么特征?”
“特征?脑袋大,脖子粗”连嬅回忆着,忽然想起什么,“他手里有把折扇!”
“折扇?”张居正皱起眉。
难道这时候折扇还不叫折扇吗?连嬅用自己贫瘠的语文功底努力描述:“就是那种很多道褶,可以折起来的扇子,上面还画了图。”
“你是说倭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