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交换人身自由,奈何姓孙的视觉动物,脑子全靠下半身驱动。他不曾将崔芜看在眼里,也不相信一个长于楚馆的弱质女流能有真才实学。
活该他栽跟头。
“乱世飘萍,活一天算一天,能有什么打算?”崔芜故作苦笑,“余生唯愿寻一处僻静山林,采药为生,平安终老便是万幸。”
男人:“不知姑娘除了时疫,还擅长何种病症?”
崔芜学的是外科,但她上辈子的亲爹、亲爷爷都是中医,耳濡目染,总有些积累:“不敢言擅长,只粗略读过几本医书,懂得些许脉案药理。如伤寒之症、金镞外伤,都能一试。”
她忖度着男人身份,能在乱世割据一方,麾下必有兵将,征伐受伤亦是家常便饭。比起治疗时疫的郎中,也许处理刀疮剑痕的外科大夫才是他更需要的。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不瞒姑娘,我有位好友为匪寇所伤,伤情绵延数月,至今未曾好转,”男人说,“不知姑娘可愿往西北一行?萧某必有重谢。”
崔芜正中下怀,却不敢表现得太急切:“郎君于我有恩,原该走一趟,只是我体力不济,怕是会拖累行程。”
萧郎君:“无妨,我自会为姑娘打点。”
崔芜:“”
财大气粗,此时不薅羊毛更待何时!
各怀心思的谈判双方得到各自想要的结果,休整片刻,继续上路。这一回,崔芜不再客气,问萧郎君借了身男装,躲进林子换上,又将长发束成男子发髻,拿河泥涂黄面孔,若不留心,还真瞧不出是个姑娘家易容改扮的。
林中备有快马,行囊干粮一应俱全,看得出来,这一行人原本打算尽快离开苏浙地界。只是如今多了个崔芜,计划也要做出调整,最直接的问题莫过于——
崔芜不会骑马。
同行之人有女眷,按说雇辆马车是最保险的,可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润州城,谁也不会傻到重入虎口。
幸而崔芜不是土著女性,浑不将男女大防放在心上:“可否劳烦萧郎君的贵属带我一程?”
两名部曲相互看了看,又齐刷刷地转向自家郎君。
男女同乘不合礼数,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萧郎君也不是什么拘泥礼法的迂腐之辈,稍一沉思就对崔芜伸出手。
崔芜不意他会主动伸手,但对方坦然总比拘束扭捏强得多。她毫不犹豫地抓住男人手掌,借力一跃上了马背,然后十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