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怎么用力,腕骨就是清脆的“喀拉”一声。
亲随发出闷哼,捂着手腕退到一边。
李恭看清来人,微惊:“胡都将军。”
胡都是耶律璟帐下第一猛将,深得其信任倚重。他山峦般的身影往前一站,目光好似出鞘马刀,冷冷掠过一干人等。
“耶律将军不喜欢旁人动他的东西,”胡都似有意似无意地摸着腰间刀鞘,“你们拦在这儿,是想试试草原勇士的刀有多利吗?”
李恭知道胡都身份,不敢阻拦,只能任由他将人带走。
***
发生在互市上的“意外”说大不大,至少明面上没惊动耶律璟,说小却也不小,崔芜一副本可倾城倾国的容颜,就这么轻易毁了。
她自己倒是若无其事,点了点包袱里的物资,就要回营地。
胡都却语气不善地叫住她:“喂。”
崔芜转身,顶着三道鲜血淋漓的刀痕,笑容仍旧明艳不可方物:“将军有何见教?”
胡都对这个中原女人无甚好感,但是汴梁城外,是崔芜拔出箭簇,治好了一众郎中束手措的箭伤。阴山脚下,也是这个小女子临危受命,孤身入病区,没日没夜地治疗感染瘟疫的士兵。
看在这些,胡都愿意给她几分优待,丢了个粗陶瓶子过去:“伤药,自己上。”
崔芜接住药瓶,福身谢过。
她读过文献,知道铁勒虽被当时的中原政权视作“番邦”,医疗实践却颇具成果,尤以防冻伤药、解毒药、麻醉药最为人称道。
因此并不敢小瞧胡都丢来的“伤药”,而是蘸了点药粉送入口中细品,分辨出一味凉血止血的紫菀,心中更添几分笃定。
但她没有立刻上药,而是回了营帐,将伤口小心清洗干净,这才细细敷上一层药粉。
没等她将脸孔包住,帐帘挑开,丁钰走了进来。
他约莫是听说了互市上的事,见了崔芜花红柳绿的半边面孔,并未显得吃惊,只是皱紧眉头:“你吓唬吓唬他得了,下手怎么这么狠?这是你自己的脸,不疼啊!”
崔芜很淡定:“我有分寸。这匕首锋利得很,刀刃也干净,我下手不深,没伤着真皮层,运气好的话或许疤也不会留。”
丁钰气笑了:“运气好?那要运气坏呢?”
崔芜是真无所谓:“大不了留疤。豁出去一张脸,省了日后的麻烦,也不亏。”
虽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