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难看清周遭环境,反而被树影与鸟啼弄得草木皆兵。
“走!”
为首的追兵当机立断,唯恐林木深处潜藏着看不见的危险,宁可放弃同伴也要保全自己。
然而他刚一转身,锐风不期而至,仓促削成的木箭不够锋利,瞄准的却是人体薄弱的后颈。
惨叫与血花同时奓开,还站着的追兵只剩最后两人。
这二位显然不是什么血性悍勇的硬骨头,眼看最谨慎周全的队正都倒在敌人暗箭下,他们只以为己方行踪被极厉害的敌人看破,事先设下了天罗地网,非但没想着还击,反而脚底抹油,跑得更快。
然后被当头落下的大网捞了个正着。
那网也是用草绳编的,山里网野猪用的,其实不太结实。但慌了神的追兵一时想不到许多,更何况对方的杀招接踵而来——几个事先埋伏好的精壮男人从藏身处跳出,手里拿着碗口粗的棒子,当真如猎户打野猪似的,卯足力气就是一通胖揍。
寂静的林子里响起求饶的惨叫声,蹲踞树梢的夜枭歪着圆滚滚的脑袋,好奇地瞧着殴打同类的两脚生物。
不多会儿,动作麻溜的汉子们将几个轻骑依次绑好,用的是绑野猪的手法,四肢拴在身后,想挣脱也使不上力。
打完最后一个绳结,绑人的汉子相互看看,好似终于回过神。
再看向被绑成野猪一般,全无挣扎之力,只能胡乱哼哼的轻骑,汉子们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原来他们印象中不可战胜的外族精锐也能被打败。
原来凭借智谋和计策,如他们这般从未经过正规训练的乡野村夫,可以轻易放倒强大的敌人。
这一刻,口耳相传中被神魔化的外虏形象碎裂,汉子们打量轻骑的目光再不带畏惧。
崔芜却不知短短瞬息间,汉子们转过这许多念头,回头吩咐道:“来两个人去那边,将那对母子接来。这几个先分开审问,遇到嘴硬的交给我,我有法子让他们开口。”
她发号施令的语气太自然,透着令人信服的笃定从容。汉子们再生不出半点挑刺的心思,当下出来两人,往崔芜示意的方向搜去。
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拖起轻骑,各自寻了僻静角落问话。
不出崔芜所料,这几个是正规军出身,不比寻常匪寇,轻易能撬出口供。她旁听了几人问话,知道按常规套路问不出什么,于是摸出匕首,拨开灌木走过去。
她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