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指着床上三个奄奄一息的儿子,又指了指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头顶。
“王府的人呢!宝年丰呢!张英呢!”
“回回王爷”范统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外面茅厕的方向,“宝年丰他他还在茅房里,听说已经虚脱了,站不起来了。”
“至于王府的其他人全全灭了”
全灭了?
朱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征战沙场半生,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从未想过,自己的燕王府,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全军覆没。
“父王!”朱高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告状,“是小姨!是小姨她她给我们吃好东西呕”
“那东西它它自己会往肚子里钻”朱高燧补充道,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呜呜呜父王,儿臣的肚子好疼不好,又来了”朱高炽哭得最惨。
朱棣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徐妙锦!
又是她!
他猛地转向范统,厉声问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王妃呢!”
“王妃她她今儿一早就去城外的潭柘寺为王爷您祈福了,现在还没回来。”范统一脸的生无可恋。
“至于二小姐”范统顿了顿,回忆起三保昏迷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吐露的情报。
“听三保说,二小姐前几日不知从哪弄来一本话本,叫什么霸道将军的俏厨娘,看完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非说非说什么”
“说什么!”
“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轰!
朱棣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抓住男人的胃?
她那是想把男人的胃直接给抓出来!
“传本王将令!”
朱棣指着营帐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从今日起,燕王府后厨重地!徐妙锦与狗,不得入内!”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燕王府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徐妙云带着侍女,从马车上款款而下。
她在寺中为丈夫和整个北平的安宁祈福了半个月,此刻心情平和而宁静。
然而,当她踏入王府大门的那一刻,那份宁静瞬间被打破了。
太安静了。
整座王府,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