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滴滴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气氛沉得像块石头。
苏月看着陈阿姨憔悴的样子,心里揪了一下来之前郑秋怡跟她说过,陈阿姨最近总做噩梦,睡不好觉,可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轻轻拉了拉陈阿姨的被角,声音放得很柔,轻声道,“陈阿姨,我来看你了。”
精神恍惚的陈阿姨慢慢睁开眼睛,这时她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其他人。
当陈阿姨看到苏月时,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指尖轻轻搭在被角上。
“是小月啊,好久没见了最近学校的工作忙不忙?上次你跟我说,班里有个学生特别调皮,现在听话点了吗?”
苏月连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指尖掠过床头柜上的果篮,拿起一个橙子,“最近倒还行,早上忙上课,下午课少闲点。”
那个调皮的学生,现在乖多了,不久前月考还进步了十几名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橙子的表皮,“我刚才在楼下买了点水果,你要吃吗?吃的话我给你剥个橙子,补充点维生素。”
陈阿姨点了点头,眼睛里的惊恐渐渐淡了些,嘴角也微微向上扬了扬。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内,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点微弱的光,苏月的到来让病房内沉重的气氛缓解不少。
遗迹空间的天幕像被一块浸了墨的灰布慢慢罩住,连最后一丝透进来的微光也被吞得干净。
脚下的冻土泛着青白色的冷意,踩上去能听见冰层碎裂的细微“咯吱”声,空气中飘着湖泊特有的湿寒。
湖面上大块的浮冰互相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闷响,冰棱折射着昏暗的天光,像撒在水面的碎玻璃。
湖边的矿坑旁,七八个挖矿人正弯腰收拾镐头,一阵冷风突然从西北方向卷来,带着冰碴子刮在脸上,疼得人下意识缩起脖子。
有人慌忙裹紧身上的粗布外衣,手里的铁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陈撤直起身,抬手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颊,指缝里还沾着褐色的矿土。
他抬头望向天空,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一团头顶的云层早已不是午后的深灰,而是像被墨汁反复浸染过,有些地方沉得发黑,仿佛再往下压一寸就要坠下来。
“看样子要下大雨了,我们今天得停了。”
他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