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一窝?给这俩小崽子买新棉袄?还是给你自己打酒喝了?”
老刘的怒吼如同炸雷,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
筒子楼的隔音极差,左邻右舍早就被动静吸引,门口、窗外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哪!常师傅贪了烈士抚恤金?”
“我就说依依这孩子怎么总穿得破破烂烂,原来钱都被后爹昧下了!”
“太缺德了!烈士的钱也敢动!”
“啧啧,看那俩孩子穿得油光水滑的”
常征被当众戳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听到邻居的议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血口喷人。钱是花了,那也是花在这个家,花在依依身上了!她吃我的住我的,那一样不花钱。”
“吃你的?住你的?”
关依依冷笑,字字诛心:“常叔,这房子是我爸单位分的抚恤房,户主是我妈。我吃的是国家给我的补助粮,你一个后来进门的,有什么资格说‘你的’?”
“你花我爸的抚恤金,养你自己的儿女,还嫌我吃得多?还要逼我嫁人给你儿子腾地方、换彩礼?!这都是什么道理。”
“你反了天了!”常征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想打。
“你敢!”
老刘和年轻警察同时上前一步,厉声呵斥。年轻警察甚至把手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老常,别动手。”林妱娣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常征的胳膊,哭喊道,“有话好好说啊,依依,你少说两句,咱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关依依看着母亲问,“妈,你告诉我,他贪了爸留给我活命的钱,逼我嫁人,这是一家人干的事?你明明都知道,你帮着他一起瞒着我,你心里只有他和他那两个孩子,已经不当我是你女儿。”
林妱娣被女儿眼中的冰冷刺得心慌意乱,只会哭:“依依,妈也是没办法,妈要顾着这个家啊,你弟弟妹妹他们还小。”
“够了!”
常征看着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听着老刘愤怒的喘息和警察冰冷的注视,知道今天这关不过去,他这工作都可能保不住,毕竟涉及烈士遗属待遇,性质恶劣。
他强压下怒火,咬着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依依,是常叔考虑不周!你爸的钱,我们以后慢慢算!你想复读是吧?读!你想读几年就读几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