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一瞬,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们之前不敢直视的上主:“但你们为何会认为,我会回答你们?”
他的声音如雷,眸中耀光,衣袍边缘灵光流转,字词坠下之间,震荡出一圈圈同心圆波纹,“法不可轻传,术不可轻授,正法正道,岂能如此轻易得之?”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若是在北玄祭洲任何一家武道宗门去问询这些问题,恳求解决这些问题的‘正法’,结果最轻都是被打一顿,丢出门外。”
“我不想回答你们,不愿回答你们,不屑回答你们。”
“甚至,我会因厌恶你们的纠缠,将你们一手扫灭,化作尘土。”
“你们——就没想过这种可能吗?”
沉默降临。
或许是之前安靖相较于其他武者温和的语气,平易近人的态度,给予了太多海民希望,故而当他严厉地问询时,绝大部分海民瞬间就被打消了回答的勇气。
甚至,还有低微的,悲声哭泣传来。
一侧,幽如晦微微摇头,这并非同情,而是一种失望。
安靖从不聆听哭泣,武者的世界从不相信眼泪,无能为力所以哭泣这种事,孩童和自认平凡的人去做就已足够,想要寻求改变的生命,不应当是这种表现。
这世间因既无能为力又不敢放手施为,故而滴落的悔恨之泪已经汇聚成了大海,再多一点也没关系。
哭声与泪水中,他在等待。
等待一次执拗的发生。
而或许是天意吧,亦或是说无论什么群族中都有足够头铁,能咬牙忍住恐惧开口的人存在。
“我的确恐惧。”
最开始的,那领头的海民抬起头了,距离安靖最近的他与安靖对视,那半人半节肢动物的面庞带着一种狰狞,但甲壳缝隙中的眼球却透露出一种坦然:“上主,我们的确怕,怕的要死,已刻入髓鞘。”
“在今将军麾下,我等生活的已算是好的了,而在龙庭之外,我等这些蜉蝣般的海族附庸随时可以被替换,杀死,当成垃圾,甚至是食物。”
他笑了起来,模拟成人嘴巴的口器开合了一下,吐出了几个泡泡:“我们贱啊,弱小又数目众多,我们自己也知道,您若是杀了我们,今将军最多最多有些奇怪您为何亲自出手——您下令我们自裁,我们也得遵命呀。”
“然后第二天,就会有十倍于我们数量的海民过来取代我们的位置,龙庭庇护,水军编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