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着那热乎乎的炕头,就着昏黄的油灯光线,一边喝着吐酒,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唠起十里八村近来的新鲜事。
谁家在河滩淘金砂眼红了好多人
谁家猎户进老林子时瞅见了碗口大的熊瞎子掌印吓得连夜跑出来
陈冬河听得格外用心。
尤其是那些老辈人口里玄乎其玄的传闻,什么山神庙后面有洞能通地府啊,野猪坳里埋着早年逃荒老财的金银箱子啊,更是挑动了他骨头缝里的那根弦。
这背后藏着点普通人弄不明白的秘密,他心里有数。
暗想等以后日子真正安顿下来,枪法和刀子都练到收发由心、登堂入室的地步,非得好好进山探探这些古古怪怪的究竟。
没过多久,灶间飘出一股浓郁的,勾人馋虫的香味儿,霸道地钻过门帘缝隙,直往鼻孔里钻。
晚饭端上来了,主菜是李雪烧的红亮油润的土豆烧鸡块。
那只炖汤的野鸡则被斩成块,和黄澄澄的鸡汤、吸饱了汁水的干蘑菇一起,盛了满满一敦实的粗陶罐端上来。
热汤油亮亮的,上头浮着的油珠儿一看就煨足了火候,汤里沉着十来朵秋天进山采回来晒干的香菇,泡发得肉厚饱满。
搁在这年头,也就冬闲猫冬,能安稳在家烧热炕的时节,才能这般舒舒服服喝上一碗真正鲜掉眉毛的干菇鸡汤。
陈冬河心里清楚,再过几十年,市面上都是些四十天出栏催肥的肉鸡,那种鸡熬出来的汤寡淡如水,跟眼前这用柴火慢炖出来的滋味压根没法比。
还得是满山跑的野鸡,或者自家院子里刨虫溜达吃粮食的小芦花鸡,那肉里紧实的嚼劲儿,那汤里渗出来的鲜气,才真的能让人咂摸出生活的好滋味来。
一顿热乎乎的饭食吃完,外头的天已经像泼了墨汁似的沉了下来。
窗户纸外头,只剩下最后几缕青紫色的光顽强地贴在天边。
李国栋不敢再多耽搁,怕天黑透了,山路更不好走。
酒呢,他只喝了小半斤多点。
以他那通常一斤烧刀子下肚都不晃悠的酒量,神志清明得很。
饶是如此,陈冬河还是坚持把他送到了院门外,看着他跨上那辆虽然车圈有些锈迹,却被主人勤快擦拭得锃亮的二八大杠。
车子咣当乱响,“嘎吱嘎吱”碾过冻得邦邦硬的土路,慢慢远去了。
入冬后的山风硬得像小刀子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呀呀呀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第290章 盼着抱大胖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