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底下是一株数十丈宽窄的断木,中间是空的,长起了一片厚厚的草坪。”
“还真当我是你车夫?”宿怀长声音冷了下去,“知不知道为什么带你走?”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卓无昭坐得平稳,连肩头都没有晃动一下。
“因为怀疑。”这年轻人在回答,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他似乎还未及弱冠?怎么就有了这样一份仿佛恒久的冷静与自持。
宿怀长扬眉:“你不怕?”
“我不是第一次被误解。”卓无昭摇摇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如果我真的是妖魔,应该不会有仙裔和我做朋友吧。”
宿怀长怔了怔:“仙裔?那个和你一起的——他来自倒悬山?”
卓无昭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意思。宿怀长眉眼间掠过几分趣味,他知道卓无昭看不见,就像他同样看不见卓无昭的表情。
想来这小子的表情也不会很丰富。
宿怀长沉吟着,忽又板起脸:“妖魔都狡猾,有胆子混入人群,更是早有准备。别以为随口胡诌一两句,我们就会信了。”
“文先生攀扯一两句,你们也都信了。”卓无昭好像笑了笑,有点讥讽,“仙裔的身份远比什么‘感觉不对劲’容易求证,就因为他是立尊府的大人物,所以天生比我这种为钱办事的斩仙者高贵,不会撒谎?”
“我以为你没脾气呢。”宿怀长乐了一声,总算是还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不过有件事他否认了,“你错了,文先生并未拜入立尊府,他和青君都是过来搭把手的。”
“就为了‘神子会’?”
“这还‘就’?”
宿怀长“啧”一声,飞剑拐了个近乎笔直的折弯,猛地刹住。如果不是他提前伸手按住,卓无昭怕是要被这一下甩飞出去。
“看看那边,像吗?”
他足下无形气流翻涌,剑柄微移,指向了两面高耸峭壁之间。
卓无昭默然半晌,才开口:“应该是吧?”
“那就过去扫一圈。”宿怀长望了望天,对于卓无昭的形容他其实有点儿印象,反正时间还早,不急。
凝滞的飞剑重新加速,快逾闪电。卓无昭死死地抠住剑柄,指节泛出白色。
就好像俗话说——有的人看着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
等再活过来,深林之间露出隐约露出一圈古木轮廓,断断续续,参差不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