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怪我啊一心省事贪玩,在仓库中随便挑了把看着光亮的刀,就交给了六师弟。”
“我大概是想着,就算退一万步,刀有问题,师父在,大师兄在,六师弟怎么都不会有事。他已经输了,比武赢不赢,结果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齐修栢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座高台上。
惊雷在心底。
六师弟远走,至今不知所踪。
“后来,又逢妖祸。师父战死,大师兄带着众人撤离。我在中途跟他们失散,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不敢知道。”
齐修栢停下来,他的呼吸很急,需要缓一缓。
“直到去年,我打听到他们所在,知道大师兄从妖祸之后身体就垮了,缠绵病榻。大夫说,只有用百年妖丹入药,才有可能拔除病根。”
不言而喻,他思来想去踌躇许久,终于踏入提头市集。
“就算一开始不是百年妖丹,只要我能留下,做得踏实,说不准也能跟洞主谈一谈。
“等大师兄伤好了,我再去找六师弟”
齐修栢忽然躺下,不去看卓无昭,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顶。
他没有再说话。
无声是长久的默契。
卓无昭却并非只是不想开口,而也是不能开口。
他的神魂与身体间仿佛出现了缝隙,隐隐地割裂开,哪怕一举手一投足,都几乎不能做到。
灰白色的前辈送他的那块石头,的确如他所想,能将摄魂之术发挥更甚。不过神魂创伤在前,他接二连三强行运功,是给自己添了极大的负担。
他需要时间。
夜长,无梦。
暴雨在黎明前才止歇。
游走的气机在经络间逐渐平稳,卓无昭动了动手臂,终于有了实感。
“貌合神离”——他真是个极巧合的印证。
床榻上,齐修栢睡得很沉。
坦诚心结后总要松快一阵,卓无昭也无意吵闹。
他如鬼魅般离去。
楼下厅堂,小二早就醒来,正放下担子,将两桶新挑来的水倒进缸里。
二人彼此打了个招呼,卓无昭走出客店,又有意往山上查看。
只是还没几步,就有一团影子嗖一下翻过篱笆,在他身前顿住。
是一只小小的松鼠。
它厚尾向后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