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他倏然惊醒。
芦苇,长草,水岸。
他坐起来,爬到水边,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自从被翠微子那份灵气缠上,他人不像人,妖不成妖,即便后来苦心地将其压制,也无法彻底吸纳,自在运使。
是业火助他功成?
华聚水心跳加快,阳光太耀眼,他若有若无闻到焦枯之气,头脑甚至有些眩晕。
不远处,确切地说是十尺左右的距离,隔着草木,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挥手,指掌化作黢黑的木破开一条道路,芦花纷纷。
“谁?”
他呵斥,但喉咙里的干燥和刺痛使得他的声音并不大,还使他咳嗽不止。
只是他仍无意下杀手,木枝骤止,锋刃般的尖就停在那个不速之客眼前。
那个人似乎也有些意外,既是因为这木枝,也不是。
“你知道我在?”
他的声音很年轻。华聚水转头看去,黑发,玄衣,背负着一柄黑色的刀鞘,那张脸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你身上有令我憎恶的气息。”华聚水以为又是翠微子,可仔细分辨之后,结果令他困惑,“你不是他。”
“他以灵木入身,万千形貌,不缺一个平凡人。”
那人轻描淡写,嘴角还带着笑。白昼让他的黑衣染上亮边,泛着金色,他的眼眸还是湖水一般寂静。
华聚水本能地感到危险,又无从佐证。犹豫片刻,他收回木枝,整条手臂也恢复原样。
“是你救了我?”他试探着,问。
那人摇摇头:“我不过是想在不打扰到你的前提下等你醒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像是看穿华聚水的心思,他解释:“你想活下去,强烈的意志影响到功法,最终让你将痛苦也吞噬,收归己用。或许多年以前,你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这句话让华聚水身躯僵硬:“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为了寻找平仙人,去过华村的祠堂。”
卓无昭看着他:“你就是平仙人、靖君,还有那些仙人故友,都出自你的笔下。”
“为什么?”华聚水目光一瞬不瞬,“你是那些门派的弟子?”
卓无昭不急着回答。他把早就备好的食物和水递过去:“你太久没有饮食,身体萎缩,会很虚弱。”
华聚水犹豫,还是以芦苇作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