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水重复一遍,语气变得肯定:“不错,没有。”
卓无昭“嗯”了一声,不再多问,更不准备再留:“既然如此,那我——”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你是为了他才来?”华聚水打断了卓无昭的辞行,木枝微动,比起拦阻,更像是说话人的心境起伏,一时难平。
“我知道,我问,你也不一定会说。就像我们明明才联手取胜,你却心事重重,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觉察吗?”
卓无昭的脚步顿住。
在这一瞬间,他理解了翠微子的欣喜和恐惧。可他毕竟不是翠微子。
“我不想做出错误的判断。”卓无昭迎上华聚水的目光,很难说清那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绪,或者,那正是他自己的不定。
“你的伤势很重,任何犹疑都可能令你万劫不复。何况现在这个结果很好,我无须见证到最后。”
“你害怕见证最后?”
华聚水的话语并不冷,却利得像刀,将卓无昭钉在原地。
卓无昭没有接话。
华聚水轻轻叹了一声:“你害怕我无知无觉,翠微子的血与肉终将蚕食我,我会成为新生的他。可我能在这里,就代表着他已经输过一次。论心志,他远不如我。
“你不信我——其实我不需要你的信任,只是自顾自地失望和逃避,未免太不尊重人。”
“是我冒昧。”卓无昭默然,半晌,他选择最简单的方式结束话题,“往后我会”
“你不必向我保证什么。”
华聚水凝视着他,许久过去,山洞中唯有细碎的水声回荡。
似乎是无声息的剑拔弩张,终归于和平陌路。
华聚水打破沉寂:“我说过,你身上有我讨厌的气息,这一点到现在依然不变。我不想欠你——你要找的人,我会注意;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言。”
“正合我意。”卓无昭并不介怀,刚才的僵持反倒令他灵光一现,拾起了被忽略的线索,“翠微子的残留记忆中,有没有他的下一步计划?”
“有。”
华聚水答得很快,他微微仰头,再不看卓无昭:“他要去一个地方,我无法知道太准确的信息,但有三个字,这副躯体的印象很深。
“‘杀、将、军’。”
华聚水一字一顿,洞口的藤蔓交缠,形成直上青梯。
该是送客。
卓无昭识趣地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