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冒出了好多从没记起的画面来
那些画面一格格闪过,不算多么连贯,模糊朦胧,就像是在这间暗房氛围的房间里不存在的实体胶片,通过情景与语言的刺激,才能以另一种方式,得以在脑海中渐渐显现出其中的内容。
贺天然,其实我呀,是穿越回来的!
我说我喜欢你,我信不信?不信?不信算了,哎哟,这种话你怎么能让女生来说,你真是块木头、
哼,反正我是再也不会对你说那种话了,要说也是你来说~就你这种一点都不知道制造惊喜跟浪漫的人呐,活该一辈子单身!
不会吧?你当真啦?哈哈哈~
贺天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在干什么呀!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啊,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告白,只会让我尴尬好嘛~!
小小的房间里,在男人的恍惚中,有嘲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羞耻与憎恶,这两种情绪包裹住了他孤独无援的身体,他的额头与鬓角已经沁出了冷汗。
“其实我很好奇,贺天然”
直至耳边再次响起余闹秋的嗓音,他才骤然从这些臆想画面中抽离,略显艰难地回应道:
“好奇什么?”
在摄影机前,余闹秋并没有对男人的反应有过多解读,只是按部就班地说起了剧本上早已安排好的台词:
“为什么你在举报信里信誓旦旦痛诉温凉对你如何如何,但今天你跟她一起来教室,却感觉关系不错,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么?”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从我见到她开始,我只是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
从观众的视角下看,贺天然表现得像极了一个沉浸在剧情里的嘉宾,正如黑板上的那句提示末日不是突然降临,记忆的湮没却早已发生,他找回了一点记忆,但又不是记忆的全部,而这正是作家为了遮掩自己的人格变换,强迫另一个自己回忆往事刻意留下的设计。
作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格里唯有主唱人格才会对温凉释放出千万般无条件的善意,那日海岛的电影车,发潮了的胶片给了他一个灵感,少年与作家像是一部电影的开头与结尾,中间缺失的是过程;而主唱像极了一段过程,但他对温凉的好是从何开始,又在什么时候结束,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那么,这样的开头、过程、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