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意让我看到那本东离志,希望我能弘扬惠懿太子遗愿,但顾某一人之力微弱,还望世子施以援手。”
“你可想过顾家?”
裴景淮紧盯着顾清尘,“你可有想过,以长公主的身份,若是事发,你顾家便是首当其冲要被清算的,你也不惧?”
“无论未来是何结果,阿娘作为当年事情的知情者,长公主府终是难逃一劫。既然结局已定,不妨未雨绸缪,另辟蹊径,或许可以得到一条生路。”顾清尘神情坚定,“我们顾家,只愿侍奉明君,无论以后谁坐上那个位置,只要海晏河清,顾家万死不辞。我想,阿爹阿娘定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可以告诉你。”
裴景淮沉思良久,抬起头,“但我有一个条件。”
“世子请讲。”
“这件事情,你只能以你个人的名义去做,若是到了步入穷巷之际,必须与顾家割席。”裴景淮神情肃穆,“不能将长公主府和顾家其他人牵涉进来,尤其是瑶儿!她既已嫁入承安侯府,便是我承安侯府的人,生死与共,我绝不允许她步入险境,不只是为了侯府,更是为了她。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为了保住她不择手段,哪怕是让她与顾家决裂。”
“好。”顾清尘伸出手,“那阿瑶就托付给你了。阿娘也定有能力保顾家无恙,舍我一人以成大事,若我身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君子协定,不立文书,贵在诚信,望彼此遵守。”
裴景淮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当今朝堂形势,世子可看好?”
两人坐下,顾清尘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太子怯懦,若是登临大统,姜氏必定垂帘听政,姜太傅虽然早已辞官,但朝堂上一大半的臣子都是他的学生,太子终会成为傀儡,日后只怕就是姜家的天下了。至于二皇子,虽谈不上暴虐,但性子执拗,一旦下定决心,谁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尚战,则天下不宁,尚和,则国益势弱,北秦西朔虎视眈眈,恐怕迟早会被蚕食殆尽。”裴景淮说着,摇了摇头,“这二人,都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大皇子无力夺嫡,其他几位皇子尚且年幼,如此看来,就只有六皇子了。”顾清尘拧眉,“我们也曾怀疑他是韬光养晦,但苦于无法求证。”
裴景淮想起那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六皇子,“我对他印象不深,卫贵嫔出身不高,又不得雍帝宠爱,连带着六皇子也不受重视,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