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闹得厉害,婚约自然是不成的,那人回到家便受了家法,可是也没把她透出来,至于那姑娘,丢了名声毁了脸,又惨遭退婚,没几日就想不开悬梁自尽了。那个时候,韶华还小,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她和丫鬟说起这事,才知道是她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可是除了我,再无人知道了。”
顾清瑶瞪大眼睛。
她那个年纪在干什么呢,应该是在公主府胡闹,或许是毁了阿爹辛辛苦苦收集的书画,又或是跟阿娘拌嘴,最不济,也不过是在江州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而七岁的傅韶华,已经可以随意拿捏旁人,甚至夺人性命了。
“若不是亲耳听见,谁敢相信平日里那般柔顺乖巧的人,心思竟然这般深,才这么小就懂得了借刀杀人。正因为如此,我对她始终心有芥蒂,实在喜欢不起来。但是母亲很喜欢她,毕竟在母亲眼里,她是那么听话,那么善良。再加上母亲有意通过姻亲将裴氏和云氏绑得更紧密些,只是无奈于我那时身上背着皇室的赐婚,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纳了韶华。我那个时候还可以用驸马不得纳妾为由挡着母亲拿赐婚没办法,只得作罢。但后来楚明仪闹着要退婚,我一时没了借口,想着这般心思深沉的人,若是放任不管,说不定会害了其他人,不如留在我身边,我看着一些,说不定还能阻止她害旁人,所以也没有拒绝。瑶儿,你信我,我是真的不喜欢她,我绝不会纳她进府的。”
见他有些着急,顾清瑶忍不住笑出声。
“裴世子,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纳妾的,我这人认死理,你既然承诺了我不纳妾,那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若是有人同我抢你,我是不会留情面的。”顾清瑶说着,脸上的笑容不由收敛起来,“当然,这承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只能有我一个,谁敢往你跟前凑,就让她试试。只不过,若是你纵容她们靠近你,我倒是不介意当侯府的未亡人。”
看着顾清瑶眼里一闪而过的寒意,裴景淮知她不是在说笑,忙道:“你放心,我既说出口,就是泼出的水,收不回了。我虽与韶华有着儿时的情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娶她就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母亲也清楚的。”
“母亲虽说喜欢使小性子,但在是非面前,想来还是明白的。”顾清瑶神色渐缓,看向一旁拿着信缩着脖子的颜墨,“我喜欢快刀斩乱麻,着人仿着她的字迹再誊写一份送出去吧。看看你那位表妹会怎么回,若真如听雨所求,将你的弱点告知她,届时母亲也不会饶过她的。”
颜墨得了命令,急忙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