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儿子的衣领,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雪地里的冰碴子硌得神独斡龇牙咧嘴,父亲的鞭子却像雨点般落下,“我让你嘴硬!让你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啊~~
神独斡在雪地里翻滚,皮袍被抽得裂开,血痕一道叠着一道。
可他偏不认错,反而嘶吼道:“我说错了吗?银术可刚才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群会喘气的牲口!这就是你要的归降?这就是你要的日子?”
周围的亲信纷纷跪下来求情。
“家主息怒!”
花白胡子的家生子扑在神独斡身上,硬生生挨了一鞭,“小郎君年纪轻,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不懂事?”
耶律怀义的鞭子停在半空,雪落在他花白的鬓角,瞬间化成了水,“他再不懂事,就得掉脑袋!”
“你想死便滚去草原!别拖累全族陪葬!”
他指着远方银术可消失的方向,“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不杀你?不是他仁慈,是因为我们还有用!等哪天契丹人没用了,他会像宰羊一样宰了我们!”
神独斡不哭了,只是趴在雪地里,肩膀剧烈地颤抖。
围拢的亲兵们喉头滚动,浑浊的泪冻在沟壑纵横的脸上。
他们是世代依附耶律家的家生子,血管里流着松漠河的水,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主的骄傲被冰冷的现实鞭挞成齑粉。
风雪扑打着耶律怀义深陷的眼窝:“醒醒吧白马青牛的子孙。”
话语从他干裂的唇齿间艰难挤出,带着血沫,“那是天神与地神的血脉你我亡国之人,早已不配祭拜木叶山下的祖陵,不配仰望太祖皇帝的画像”
天神骑白马踏破九重云,地神驾青牛犁开万载土!
这句话像针,扎得所有人都闭了嘴。
神独斡趴在雪地里,肩膀剧烈地颤抖。
他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带他去祭拜太祖陵,那时的他穿着华贵裘服,骑着白骆驼,听着萨满念诵“白马青牛”的传说——契丹人的先祖,是骑白马的天神与驾青牛的地神,他们的子孙该是草原上最骄傲的鹰。
可现在,他们连抬头看女真人的勇气都没有。
耶律怀义猛地指向西北方,手指因激动而颤抖,“滚!滚去可敦城!去那残存的契丹孤岛!在那里,你仍是宗室贵胄,仍是草原上无人敢直视的骄阳!纵马高歌,饮酒射雕,契丹八部的风依旧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畅想天下 作品《人在靖康,开局唤醒赵云英灵》第二十九章遍地狼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