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一股柑橘气带着蜜糖味争先恐后冒出来,闻着就觉鼻喉清爽,犹饮甘露。
“你要不要。”她问谢老夫人,一语双关。
谢老夫人看罢竹筒又看老友,今日相会,不算如意,张口说不出个“要”字来,说“不要”....
她是了解老友的,若非那小道童确有其好,不值当张家太夫人一趟趟跑,也是放不下,迟疑道:“你既喜欢,倒与你先收着。
我宅中草药尚有,哪日用尽了,遣人去你处去也行得。”
“你个老....”张家太夫人霎时声起,长唾了口才道:“你这话是火没烧到你眉毛鼻子上,叫我先烫着呐。
我说你是谢家一烂摊子事给你淹烂了根了,如今事事条顺理圆的,你行个事尽往烂了钻呢。”
谢老夫人伸了伸腿不肯答话,谢家如今是清净,那是她一手淘洗出来的,往些年,那叫一个花红柳绿,单说谢简的哥姐弟妹就七八来个,个个是姨娘肚子出来的。
谢老夫人原非京中人氏,千里迢迢选与谢家,本说是水往高处,女往高嫁,来了一瞧,也就剩个名儿了。
上头叔嫂一堆,郎君娇妾成双,底下子女出了好些,她才生了谢简,一路走的艰难,总算是撑着自己儿子占得门楣,留在了京中。
故如此,难免她硬心硬肠,左看右看崔婉扶不上墙,往日王家算是崔婉半个依仗,谁曾想...
得亏是现今儿子谢简还由母,再叫日子往后,若指望郎君良心,那真是指望到头了。
一见她皱眉,张太夫人只觉这老友又回到了谢家老东西没死前的水深火热,连声儿道:“行行行,我就先与看着,看到什么时候,那可说不准来。
你捡了珍珠挑珊瑚,望了珊瑚寻舍利,到头儿两手空空哭去。”
“你又知道那观照道人肯舍,好似你我要人家就肯给,怎么,仗着孙女是今上身边人,你还想做起强抢民女的活计。”谢老夫人道。
“她定是肯给的,咱这会来的时候不好,我上回来,亲眼瞧见她教那小童拿笔抄书,言语晏晏,护的跟个项圈上金佛样。”
“这般疼爱,难保是珠胎暗结....”
“你个老货说不出好话来。”
“这般疼爱,她定不肯与...”谢老夫人拖长调子笑道。
张家太夫人反添正经:“正是她这般疼爱,若我有心,管叫她给我。
你是个心狠手辣杀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