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开坐下箱笼,里头热水茶具吃食一概俱全,“可要用些?”问着话,手上已是在将熟米往盖碗里放。
京中人氏风靡擂茶,各家所用不同,谢府里头,是以芝麻花生炒米熟豆为料,辅以姜盐冲汤,几个哥姐儿极是爱吃。
上回去,也是吃过这个,然现在停云并无胃口,稍稍摇头小声道:“我这会不想吃。”
女使笑道:“还是吃些好,我看山间实冷的多,这雪花片都比咱们宅子里飘的大。”
她一根手指微微碰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又飞快放下继续道:“连带着炭盆也燃的快了。
有道是明火只能暖衣,汤水才能暖身呢,若不吃些热热的,一会到了,老夫人一合手,摸着个冰块去。”
她接过已经放好汤匙的茶碗递给停云,“快尝尝,咱们来时,老夫人特意交代给你带着的。”
停云抿了抿嘴,再不争辩,将碗接过,安静吃了个见底儿,好像,不如上回好吃了。
茶碗递还给女使,又听她道:“吃了茶可就好了,咱们本该高高兴兴的,以后就是谢家姐儿了。”
女使搁了茶碗,从箱笼里取出个锦布帕子拧了热水递给停云,笑道:“快擦擦吧,给旁人看见,哪个菩萨作哭声,要惹笑话的。“
停云漠然接过帕子,擦完脸递还回去,马车里复归无声,似乎各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抵是她嫌她们聒噪,她们奇她有何值得伤神,山上破观和京中谢府不亚于霄壤之别,又不是卖身进去为仆为役。
坐得一阵,停云亦觉不自在,侧身想要再将帘子掀开,记起京中诸人皆不喜此行为,手伸一半缩了回来。
正是双目茫然间,忽看到自己那个行囊木箱就搁在坐榻下头。
里头有些什么,她是一无所知的,昨儿自个儿只有两三件衣服收在行囊里,递与观子里师傅,今儿无端多出个箱子来。
她再不管女使如何,起身要走到旁边,马车行走不定,人一站起立即摇晃要倒。
女使惊叫一声伸手来扶了些,停云这才稳住身形,跨过两步坐到箱子旁。
“娘子何故突然起身,要寻物件,吩咐一声就是了。”
女使余恐未定,这位小菩萨要是一头栽倒磕着碰着,两人回去不知如何交代,又道:“至少也得让咱们先叫前头马儿停下。”
“嗯,下次知道了。”停云应声,弯腰把手伸到了箱子锁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