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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荷茎收尽,则藕农开始掘藕,寻常藕生泥中,难免藕节有根须,藕色带锈斑。
而此县十根藕中往往会挖出来一根藕,通身内外雪白,无须无锈,故称之为无垢藕。
该藕生吃无渣,脆甜多汁,熟则软糯,入口即化,同是当地岁贡。
年年只等凑得一船,即刻连日水路旱路舟马连索往京中来。
又因该藕经不起颠簸,摇则碎,碎失其节不能面圣;晃则散,散亦失其香难以奉君。
整船藕运到京中,有一半能充作贡数,就算当年的无垢使劳苦功高了。
非天潢贵胄,高官巨贾,哪能见此奇物?
谢氏在朝多年,倒不是没吃过,但谢简本人得天子亲赐,却还是第一回。
“好吃。”纤云歪头道。
“行有矩,坐有规,摇头晃脑像个什么样子。
明年开了春,云儿也该读些经史,学些琴棋来。”谢简余光看见女儿做派,不温不淡口气。
“嗯,我与范氏几家娘子议过,挑了些许名家,只等阿家郎君过目,便相邀来为云儿授课。”崔婉答道。
君子六艺,妇人八雅,虽谢老夫人自诩寻常人家,那儿女事上半点不含糊,岂能真学寻常姐儿纺个纱线就称有贤有德的。
“明年春正好,云云年岁也早该入学了,两个云儿一处作伴,泓渟二字,我瞧来可行。”谢老夫人拿帕子捻着嘴角。
“郎君说的有理,咱们无亲无故,没有活人为死人讳的说词。”她看向停云,笑道:“云云以为如何。”
停云看了看谢简,咬唇道:“我不要这个,我就要原来那个。”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她身上,崔婉压下心中暗喜,小声道:“这是为何。”
“当真是观子里来的了,“谢老夫人失笑,她就随口一问,哪有晚辈不作附和的。
“长者赐,不可辞,祖母觉得甚好,你作何不要。”
谢家长子谢承最知谢简脾气,更觉停云冒昧,眼看桌上气氛不对,出言劝道:
“儿亦觉得泓渟二字甚好,除却水深,更有思广而德厚,是为君子泽,娘亲不必介怀。”
“你觉得好让他给你换,我觉得不好我不换。”停云气道。
她那会畏惧谢简,看罢周遭几人没个反应,还以为是谢简习惯使然,也就不当回事了。
至于谢承,昨日刚来心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