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底下端大碗吃饭的跟着走,怎么说去陪祖母,还连吃带拿回来。”
听她说话好玩,停云笑道:“我快八岁了,这也不重,以前在观子里,我能背着一筐黄精走来回。”
“哎哟,我的儿...”陈嫲嫲年近五十,是庄上养猪户陈生秋的内妇。
靠着庄稼牲口讨活的人成家早,十六七八就有了儿子,儿子十六七八又添孙子。
这不,孙子也到了十二三,不需要祖母照顾了,恰主家谢府在找人。
说是要个老点的婆妇,要生育过,去照顾年幼姐儿饮食起居。
一个月给八贯钱还管饭食,定活契不作死役卖身。
算盘珠子一拨弄,养一个比养十头猪还划算,这种好事,百十年没见过,好几个婆子抢破头。
所幸陈嫲嫲家里男人是个养猪的,拎了两幅心肝白送给牙婆作添头,这才进了谢府门。
伺候两天,也知道了停云是谢府捡来的。
但见她瘦瘦小小斯文白净,既不像地垄里长的姐儿野气,又不似轿子里坐着那些娇气,真真是越看越喜欢。
洗洗漱漱睡下,岁月开始变的和山上观子里一样日复一日。
名字自然还是要改的,那日再晨起,谢老夫人和停云在饭间再议,言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姓氏名讳,概由长者,没有儿孙自作主张的。
若叫想来,和纤云一般生在谢府,那祖母拟名之时,云云只是嗷嗷婴儿,又如何忤逆呢。
进了门,祖母和娘亲心里,是拿你两个云儿一样对待的,不能亏了你,也不能纵了你。”
停云听得,想自个儿并未生在谢府,所以还是师傅要紧。
此事容易,谢老夫人一封书信往观子去,观照真人当即回复了让其带回,都没枉费第二趟。
停云熟悉的道家用纸打开,仍是师傅过往习惯只有寥寥数字: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踌躇想起告别之时观照曾言“停云”二字只是道家法号,无所谓姓甚名谁。
再经谢老夫人一劝,停停作渟渟,听来好像也没差。
她是怕水,却不像崔婉还忌讳个纸上死字,于是明面各自情愿。
等停云崔婉离开,谢老夫人与陪嫁曹嫲嫲问得一句:“你看如何?”
曹嫲嫲答:“真是个乖巧的,好哄。”
“如何好哄?”谢老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