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料子松软贴身,既不似棉锦保暖,又不是夏日薄罗轻寒透风,最是适合踏春了。
再往下抖,那一叠又罗裙三四,长短褙子腹围合计有五六套,样样都是小姑娘家轻快色彩。
催着渟云上了身走到院子里,崔婉也给纤云换了春衣试新装,两个女儿家,好花成对,好事成双,当真好看。
不足就在.....崔婉瞧着纤云叹了口气,自家女儿平日是吃了多少零嘴。
这冬日衣裳褪下去,再压不住身形,只看得那张小脸圆滚滚跟个包子样。
可爱是可爱些,可爱不是长久之计啊。
她仔细瞧过两个姑娘身上,针脚大小里衬都合乎,转头叫来纤云乳母严声交代道:
“你替我传话去,云儿大了,少食养身,少求惜福。
再让我知道谁私底下由着她性子胡吃,我定告了阿家,一并子打发出去,谁的面儿也看不上。”
乳母笑道:“娘子不必过于忧心,咱们云姐儿不到年岁的。
没准过个半年,她那身量蹭噌往高了拔,指定是跟哥儿一样长身玉立的。”
“休要胡话纵着她,”崔婉又往外看了一眼,渟云和纤云各拿着个线轴在与女使拉拉扯扯糊风筝。
不看则已,一看越发急上了,“若叫一身横肉长到十五六,我不嫌她,她自个儿怨我,你只管传话去,不许再说。”
“哎。”乳母看崔婉格外上心,忙点头道:“我即刻与底下交代一声。”
等人转身走了,崔婉又与身后随身女使闲话道:“也难怪阿家千挑万选选了她来,我也喜欢。
长的乖巧,性子和气,还写的一手好字,棋也和哥儿下的有来有回,哎,这一说,像是咱们云儿处处不如人了一样。”
女使捂嘴轻笑道:“娘子说哪里话,人贵在骨不在物,她自有千好万好,总比不上咱们云姑娘是从娘子肚子出来的。”
“不可大白天的随口胡诌。”崔婉低低嗔了一句,“给人听去,阿家生气的,人以文武品性论优劣,岂可.....”
大抵她自个儿也知道是句虚话,话渐说渐无到彻底收了声,只来来回回瞧着外头,一双秀眉越蹙越深。
是耽搁不得了,惯子如杀子,再是心疼女儿,该入学还是得入学。
而今天气乍暖,估计还有还寒日,正好先请着师傅,等彻底入了春夏,便可正经上课了。
待晚间谢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