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轻红。”
丹桂顺着手指看出去,上空天际一碧如洗,院里皑皑晚照落日,是有一层轻匀桃粉。
观之不似积雪,更如落英,不似严冬,恍然春回。
她也看的痴痴,竟瞬间静了心绪,真个回屋从柜子里翻出两张叠成三角的吉祥符来。
并不依着昨日所言寻盆拿鼎,而是拉了渟云随手填在熏香用的一个狻猊铜炉里。
草纸遇着炭,火舌缠着缕缕青烟立时从那狻猊嘴里冒出来,却并不呛人,反衬得兰香味愈浓。
原最早做的那一笼兰炭,已实挡不住回潮碎渣,渟云仍不舍得丢,索性将其晾晒后,日日用着熏香,也算没负了心意。
难得这味清幽淡雅,各处都喜欢,还捡了些前年做的往崔婉和谢老夫人房中送了些许。
两人打闹般默声许了愿,渟云另道:“这两天,你帮我看的紧一点,千万别叫有人往我书案处。”
丹桂神色无奈,浑若是拿她没个办法,“知道了。”
倒也不怕有人闯,张太夫人从哪年就没往渟云房里钻过了,谢老夫人在隔院,传唤一声,只有小辈去见,哪得祖宗亲自来。
崔婉更不不必提,纤云倒是来玩的多,但她可不喜欢往书墨处站,拉着停云往院子里差不多。
只渟云仍守着张太夫人勒令,从没在谢府动过笔,或然不用张太夫人勒令,她自个儿也怕稍有差池,要连累一干人等。
多年不曾开墨有些手生,纸铺开半晌,她才落了毫,好在迅速寻回熟悉记忆,笔锋所至,月长圆,花长好,昆山玉明,蟾宫折桂在今宵。
宋隽大考在即,陶姝与宋爻是隔辈之交,她又自称方外人,前往宋府走动便颇为合情合理。
且她本与谢府几个女眷相熟,冬日闲暇,随意找个由子也能聚聚,带一副画给宋隽,祝他高中该是人人喜闻乐见。
如此设想,渟云一连两天昼夜苦赶,终将一副折桂图画好,又逢天公作美,连着晴了数日。
那天姜素娘遣人送花,谢老夫人是知道的,现儿渟云说要往陶府赏梅,谢老夫人自也一口答应。
防止来日事有变化,渟云另道:“还有一桩,要说与祖母知。
前几天山上清虚师傅来信,说我在山上供的祖师满了寿数,需要回去再添香油,还请祖母允许。”
观子里来信,谢老夫人也是知道,当天没问,这会就也没立时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