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皮烟缸里,烟蒂堆成一座小山。
墙上的日历用红笔圈着“8月5日”,旁边贴着张打印纸:“安徽文学月刊,每月5日出版,截稿提前两月,定稿后不得增删。”
三个编辑闻声抬头,钢笔尖都顿在了纸上。
戴银丝眼镜的张启明,头发花白,正用红笔在稿纸上画波浪线。
他是编辑部的“老资格”。
据说1958年就开始编刊物,最讲究“文章要站得住脚”,桌上总摆着本翻烂的文艺报。
穿碎花衬衫的林秀雅,二十七八岁,辫梢系着红绸带,是编辑部最年轻的编辑,负责诗歌和散文栏。
她丈夫是省话剧团的编剧,常说她“挑稿子比挑布料还较真”。
算珠打得噼啪响的李建国,三十出头,胳膊肘上搭着件的衬衫外套,是负责财务和版权的编辑。
当然这只是跟着周主编干活的人,编辑部远不止这些。
...
“这就是小许?”
张启明推了推眼镜,目光从许成军磨白的裤脚移到挺直的腰板。
“瞧着不像写文章的,倒像田里干活的好把式。不过这眼神亮,有股子劲。”
周明把谷仓稿子往桌上一摔,烟灰缸里的火星溅了起来:“别瞧模样了,先看稿子!老张,你上次说的问题人家成军可都改了,你再瞅瞅。”
“我..”
“诶,主编,张老,您二位先等等。”
林秀雅突然出声,把目光扫向许成军,拿出一份稿子,“这时间的作者也叫许成军,是不是也是你写的?”
许成军讶然,应了句“是。”
奇了!
这诗还能自己长腿?
还没等他说话,林秀雅就兴奋地扬了扬稿纸:“周主编,您先听这个!小诗,但是可了不得!”
她清了清嗓子,念起时间里的句子:
“‘时间是树,在等待里扎根年轮是秘而不宣的信’”
...
“这比喻!比咱们上期发的那首改g颂有嚼头多了!”。
周明和编辑们静了片刻,似还沉浸在诗的韵味里。
她又看向了许成军,眼睛里带着光。
“许同志,您这首时间我连读了三遍,每遍都好像晨雾里撞见新抽的芽。”
“新鲜!却带着沉甸甸的土气,这土气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