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那帮写评论的,也得掂量掂量。”
“明天全体加鸡腿,庆祝收到谷仓!”
周明接着周老的话,笑着应声。
他又从抽屉里翻出许成军的发言记录:“你们看这字里的劲儿。不说‘要突破’,说‘惊雷和雨滴都得有’;不说‘要创新’,说‘鸡叫收工能倒着写’。”
“我是真喜欢!”
林秀雅突然想起什么,捧出时间诗稿:“他写诗也带着这股子通透!‘碎瓷拼贴成窗’不就是下午说的‘个体与集体互补’?难怪公刘说‘这诗里有哲学’,我看啊,是他心里装着整个时代的模样。”
张老端起茶缸抿了口,喉结动了动:“我跑了三十年基层,见过的知青作者能从合肥排到凤阳,没一个像他这样。青创会让他压轴,对喽!”
周明站起来,帆布包往肩上一甩:“走,买两斤瓜子去!今晚得给bj的老友写封信,让他们瞧瞧,咱安徽地界冒出个能看透文学往后十年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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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回到招待所时,太阳已经落了山。
该给家里人写一封家书了。
他继承的不仅是这具年轻的身体,还有原身的记忆和对家的归宿。
煤油灯晕染开暖黄的光,许成军将“凤阳人民公社”信笺铺平在掉漆的木桌上。
笔尖悬了悬,先在右上角写下“1979年7月6日,合肥”,。
“爹、娘:
见字如面。
合肥这边事事顺意,安徽文学编辑部的前辈们待我亲厚,我的中篇小说谷仓预计9月见刊,改稿会也开得扎实。今天讨论时,省文联的苏中先生夸我‘看事透’,刘祖慈老师还说要把我的小诗收进新辑子里。这些事说来话长,等回家给你们细细讲。
娘的咳嗽入秋该好些了吧?杏花娘给的枇杷叶我晾在许家屯大队窗台上,干得透透的,带回给您煮水喝。上次信里说晓梅学徒期满,厂里可有考高考的名额?这边书店新到了高中课本,我挑了本数学给她捎着,她有中专的学历,终归是,趁年轻考个大学要好些。
大哥在部队上返乡探亲的事定了吗?兴许我此次回家能赶上大哥探亲。
改稿会已毕,下月初要参加省里的青年创作会,到时候估摸还得在合肥盘桓十来天。等这边事了,我就回家看看。许老实说新麦入仓了,仓顶的茅草该换了,我回去搭把手。钱老师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