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昨天特地上来说了,您写的时间都传遍编辑部了!”
他嗓门亮得像安了扩音器,隔壁办公室的人都探出头来。
一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扶着眼镜框打量他:“就是写‘时间是树,年轮是信’的小许?我家老头子今早还在念叨那句‘碎瓷拼窗’呢!”
靠窗打字的姑娘转过身,辫梢的蝴蝶结晃了晃:“许同志,您那首诗林编辑在文联都念过了,您这时间还没登报,但是名头已经响彻我们合肥晚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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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被这阵仗闹得耳根发烫,刚要掏稿子,李宏伟已经把他往屋里拽。
“快坐快坐!陈哥今天轮休,不过您的稿子我能递!”
他指着墙上的投稿须知,“就是,新人投稿得经三人审核,您可能得等些日子。”
办公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老太太端来搪瓷缸的茶水,茶叶在水里舒展成嫩绿色;
打字姑娘从抽屉里摸出水果糖,玻璃糖纸在晨光里闪着彩;
连隔壁摄影组的师傅都扛着相机进来,说要给“写出时间的知青”拍张照。
“别忙别忙。”
许成军赶紧掏出稿纸。
“我是来投篇短文,叫秤星照春风,写的是”
“不用介绍!”
“我来读一读!我是安大播音社的!”
小伙子热情的令许成军难以招架。
没待他反应。
李宏伟已经捧着稿子读起来,声音抑扬顿挫,“‘那秤杆是枣木的,用了二十年,红得像浸过血’”
他读到“买二两送半两”时突然拍大腿,“这不就是年广九嘛!昨天市里刚开了个体户表彰会,正缺这样的稿子!”
老太太也凑过去:“这细节写得真!我家老头子以前在供销社称盐,跟你写的一模一样。”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走进来,胸前别着的钢笔在阳光下闪了闪。
李宏伟赶紧站起来:“张副编,您来得正好!这就是许成军同志,时间的作者!”
许成军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副编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许成军,最后落在许成军递过来的稿纸上。
他没说话,手指在纸页上慢慢滑动,从“1965年许老师教认秤”看到“工商所的人撕牌子”,又倒回去看“浆糊